七、偏袒[第3页/共3页]

窦滔已经是愤然起家，撞翻了身前的小案，收回“砰”的一声大响，侧室斑竹帘后传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是女子的声音，斑竹帘悄悄摇漾。

侧厅帘后的苏蕙芳心跃跃，从帘隙看着小婢青葫将两方织锦别离呈给陈操之和窦滔，又有僮仆端来笔墨纸砚，那陈操之不让小僮代为磨墨，他本身一边磨墨，一边细看织锦。

这嗓门弘大惊人，震得几案上的酒樽酒盏都悄悄摇颤，窦滔抬眼看时，说话的是侍立陈操之身后的阿谁身长八尺有奇的巨汉，窦滔先前听陈操之引见过，这巨汉是陈操之的族弟陈裕陈子盛，现为部曲督。

只听陈操之文雅安闲的声音应道：“不知窦公子要如何见教？”

沈赤黔这话骂得太狠了，陈操之立斥道：“赤黔，不得无礼。”

这个窦滔前面说王猛如何兴儒学重教诲也就罢了，前面俄然来一句秦国必兴、晋国将衰的断语，陈操之墨眉一皱，冷冷道：“窦公子也莫忘了扶风窦氏乃夏帝少康后嗣，晋承汉魏正朔，乃是天朝正统，汝真觉得氐秦之国汉人能与氐人划一？氐人远少于汉人，立国之初当然要拉拢汉报酬其所用，鲜卑慕容氏不也是极力拉拢中原的崔氏、韦氏、裴氏、卢氏这些大族吗？晋据江东，不管氐秦、鲜卑对汉人都不会过分刻薄，若晋亡，氐人、鲜卑人无所顾忌，汉报酬次等百姓、为胡人奴役必矣，《春秋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诗礼传承千年，九州之地汉人居多，汉人立国率领蛮夷是为适应天道，蛮夷祸乱中华乃是逆天，必不悠长！”

冉盛说话时，大步走出，立在窦滔面前，居高临下鄙视，窦滔身量不矮，也有七尺四寸摆布，但与八尺开外的冉盛一比，矮了半个头，那里还能有威武气势，只能说窦滔呈现在苏家堡是个弊端，有了陈操之，苏小娘子不屑多看他一眼，有了冉盛，他勇武英姿也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