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婉拒[第1页/共2页]

只见来德和冉盛一人手里一小捆颀长竹竿，在一个小火堆上扑灭，竹竿燃烧起来“噼哩啪啦”响，本来这就是爆仗。

冯凌波比上回相见更拘束了，浑身不安闲，略坐了一会，便回内院去了，孙氏又陪坐了一会，叮咛陈操之主仆四人就在这里歇夜，也出来了。

陈母李氏看着矗立俊美的儿子和璧人似的一对孙儿，笑得合不拢嘴，叮咛英姑备赏钱，西楼陈氏上高低下都有新年赏钱。

……

润儿站在床边，伸动手臂让小婵帮她穿穿着裙，小嘴朝箱檐上的小箜篌呶着：“润儿也有，娘亲的大箜篌润儿弹不了，这小的能够弹，下归去见娘亲时就带这小箜篌去，让娘亲教润儿，丑叔说对不对？”

在小襦裙和金项圈边上，鲜明是一架小箜篌，比隔壁丁幼微书房里的那架箜篌小一半，但一样是二十五弦、金彩翠藻，制作工艺半点也不草率。

冯兰梦进内院对妻孙氏提及这事，孙氏大失所望，怏怏不乐，却道：“定是那羽士根底陋劣，胡乱推算，又不是葛仙翁亲身算的，既然陈母信这个，那他日我另找道人推算――”

陈操之缓缓道：“客岁冯叔父一家到陈家坞看望家慈，家慈非常欢畅，小侄客岁年底从吴郡返来，家慈便让我持凌波妹子的年庚贴去宝石山初阳台葛仙翁道院，请那边的道人推算凌波妹子的年庚与我的年庚是否婚配？小侄是甲辰年冬月月朔寅时出世的，凌波妹子是乙巳年春月初九申时出世的，那道人掐指推算一番，说道辰巳相害、寅申相冲，婚姻大不宜――家慈甚觉可惜，命小侄特来奉告冯叔父，万勿是以影响两家的世谊。”说罢，双手扶席，深深道歉。

自陈操之父亲陈肃开端，西楼陈氏便信奉天师道，拜钱唐县的道首杜子恭为师，天师道敬奉“天、地、水”三官，正月十五上元节就是天官帝君的诞辰日，天师道门徒要停止昌大的庆典。

半夜之前，陈操之代表西楼陈氏插手祖堂的祭祖典礼，典礼一向持续到新年月朔的凌晨，然后相互恭喜祝贺而散。

除夕夜，陈操之在早已备好的两块长方形桃木板上用《张迁碑》隶体写下一幅春联：

东晋之时，还没有新年贴春联的风俗，只在门前钉两块刻有“神荼”、“郁垒”二神像的桃符，用以避邪驱灾、祈福免祸。

族长陈咸命人刨制了两块大桃木板，请陈操之写上“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十个大字，钉在坞堡的青冈栎木大门上，很有书香家世的感受。

命来德用小刀雕刻成阴文，然后填上朱砂，将这两块春联桃木板与桃符一起钉在西楼大门口。

冯兰梦见到陈操之，甚是欢乐，即命小婢去请妻孙氏和女儿冯凌波出来相见，冯妻孙氏见陈操之风采更胜昔日，越看越欢乐，不时瞅瞅女儿冯凌波，喜不自胜的模样。

少女的心倒是极敏感，带着哭腔道：“娘，不要再提这事了，操之贤兄他――，”安静了一下表情，又道：“今后女儿就与他兄妹相称。”

其他三楼的族人看到西楼的桃木春联，感觉新奇喜庆，觉得是陈操之从吴郡学来的风俗，吃紧去仿造了悬在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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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南楼、北楼也一起来爆仗，热烈不凡，竹竿燃烧的炊火气有种熟香气味，陈操之喜好闻这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