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清丽和忧伤[第1页/共3页]

丁春秋看到了这首诗，很有些难堪，对陈操之道：“三姐平时只闭门独居，与族中女眷也少有来往，以是病了我都还不晓得，阿秀和雨燕这两个蠢婢也不早早禀报我父！”

丁幼微起先是一喜，随即惊道：“不要啊，我这只是小恙罢了，何必让阿姑晓得了担忧。”

丁幼微悄悄“呃”了一声，从速掩口，点头道：“想到头发灰，就要呕吐。”

陈操之看着嫂子的眼眸，几近看不出这清丽容颜下埋藏着的哀伤，说道：“嫂子，我方才碰到春秋之父丁舍人，丁舍人承诺了让宗之和润儿来看望你，陪你三日。”

此方并不见于《肘后备急方》，是陈操之宿世的影象，是个很平常也很有效的治胃寒的方剂。

陈操之笑道：“我从学于葛师光阴尚短，现在葛师已去了罗浮山，我是本身读葛师的留下的医书自学的，十卷《脉经》都没读完，庸医都算不上吧。”说着，右手三指搭在嫂子右腕寸口上，感受指尖微凉，好似触到冷玉普通――

陈操之闭上眼睛，细细品察嫂子的脉象，好一会，开目道：“脉浮有力，血虚之象；时见脉滑，脾胃虚寒――等下看少府大夫来如何说。”

忧愁不能寐，揽衣起盘桓。

丁春秋道：“你自去便是，我和子重到书房说话。”

丁春秋道：“有病就要延医诊治，爹爹已经派人去请少府辖下的大夫了，三姐姐好好治一下，把多年的胃疾完整治好。”

陈操之心道：“这少来往的首要启事只怕是因为你们丁氏族人指责我嫂子遇人不淑吧，在你们眼里，我嫂子如何都不该该嫁给我兄长的，嫂子在这里的日子那里谈得上甚么‘客行虽云乐’！”语气淡淡道：“嫂子的胃痛之疾非止一日两日了吧。”没再和丁春秋议论嫂子的事，只说些吴郡肄业之事，丁春秋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士族后辈，固然现在与他有点友情，但远谈不上交心。

陈操之道：“嫂子，请放松表情，调剂呼吸，待我渐渐察来。”又道：“在陈家坞我也常给人评脉练习呢，润儿喜好学样，现在也动不动就给宗之、冉盛评脉，很好笑。”

丁幼微喜道：“小郎这个方剂好，就按这个方剂煎药吧。”

雨燕道：“小婢要去取热水，不能服侍两位小郎君了。”

丁春秋笑道：“三姐你忘了，子重是葛稚川的弟子啊，在吴郡子重治好了大画师卫协的肉痛之疾，对了，子重还为陆太守的女儿治过病。”

陈操之道：“嫂子，少府大夫还没到，让我先给你把个脉吧，然后与少府大夫相印证？”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丁春秋感觉很风趣，起家道：“我去看看，少府大夫来未？”

陈操之正待答复，丁春秋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三姐、子重，少府的秦大夫到了。”

陈操之说着侄儿、侄女的趣事，蓦地想起一件首要的事，顷刻忘了说话，目视虚空，深思凝想――

“青布方寸、鹿角三分、乱发灰二钱匕，和水二升煮，令得一升五合，去残余，尽服之――三日一次，旬月可愈。”

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

秦大夫五十多岁，本来是官方巫医，后被吴郡少府监归入体例，也领一份俸禄，谨慎翼翼为丁幼微把了脉，说道：“丁娘子脉象轻浮，是忧思过分导致胃气不顺、血虚肢冷之症，小医有一方，可治娘子之疾。”说罢，手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