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唇枪舌剑[第1页/共3页]

七十2、唇枪舌剑

陆始道：“张墨来得恰好，我有话问他。”

顾恺之道：“我与孔德泽倒是了解，不过无甚友情，他是冲着子重而来――子重，孔汪至今未婚哦。”

顾恺之一愣，说道：“孔汪来见子重做甚么？”问陈操之：“子重与孔德泽了解？”

陆始的确要气炸了肺，怒道：“张安道，你为何引陈操之与你一道进京，这不是坏我陆氏名声吗！”

陆夫人张文纨想要把陆葳蕤搀起，陆葳蕤跪着不起来，抽泣不止。

几个侍婢、仆妇惊得从速逃出园外，秋千架下就只剩张文纨与陆葳蕤两人，另有劈面而立气势汹汹的陆始，陆始的两个小僮隔着数丈远立在一个花架下。

张墨此言非虚，当年琅琊王征他为王府长史、权倾一时的庾冰请他出任参军，都被他婉拒，他兄长张凭张长宗官居侍中，权位不在五兵尚书陆始之下，以张墨的家世和名誉，要仕进的确是很轻易的事。

张墨大怒：“陆始，休我张氏女郎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你在我面前竟敢如此狂悖，想必是鄙视我张墨无官无职是吧，我若要仕进，下月便能够做，只是性喜山川、不耐拘束罢了，未想本日反被怆夫俗吏看轻！”

顾恺之道：“是，那我们就上午去张府，午后去瓦官寺，如何？”

门役来报，会稽孔汪孔德泽求见顾公子、陈公子――

陈操之入建康阵容如此浩大，还被会稽王接进府中，五兵尚书陆始如何会不知，内心愤恨至极，陆始没见过陈操之，也不筹算见，他不以为陈操之有多么英姿超拔，只以为这是北地士族为了打压他陆氏，才决计把陈操之捧得如此之高，想看他陆氏的笑话，陆始一贯对北人南渡与他们吴人争田夺利极其不满，他虽居朝廷要职，却对朝政颇多非议，对权臣桓温亦不甚恭敬，以是他把陈操之当作北地士族向他吴人应战的先行卒，必须迎头痛击――

张文纨也怒了，嘲笑道：“二伯这是在鞠问犯人吗？”

本来顾恺之向竺法汰保举陈操之与他一同画壁画时，竺法汰担忧陈操之画艺陋劣，不能揭示佛像的寂静与威慑，沉吟未允。

陆始暴跳如雷，张墨竟说他是怆夫俗吏，这是极大的热诚，指着园门下逐客令：“这是我陆氏府第，请你拜别。”

陆葳蕤自幼没见过人这般狠恶争论，花容失容、心惊肉跳，跪在地上哭泣道：“二伯父、五母舅，莫要辩论，莫要辩论，都是葳蕤不好――”

那几个侍婢、仆妇眼望夫人张文纨，行动稍有游移，陆始便大怒，喝道：“滚，滚出去！”

张墨早就与张文纨说好，若陆始问起与陈操之同业之事，就让张文纨推到他身上了，让陆始去问他，他自有话应对。

顾恺之道：“子重莫要藐视瓦官寺，瓦官寺可说是皇家寺院，每年佛诞，皇太后、天子都会亲至瓦官寺斋僧礼佛，贵爵公卿乃至士庶公众都喜至瓦官寺听竺法汰讲经，子重现在隽誉是有了，才名尚未彰显，而在瓦官寺画壁画则是好机遇，对了，瓦官寺的五尊佛像乃是剡溪戴安道先生亲手雕塑的，号称瓦官寺一绝。”

孔汪接过来顺手翻开一看，嘴角微微一动，意示不屑，心道：“陈操之的书法如此俗气，看来真的是浪得浮名，书法如此，这类文章不看也罢。”将手中书册合上，对陈操之道：“陈公子，鄙人想伶仃与你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