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阴霾[第3页/共3页]

陆禽道：“孩儿明白，待庾皇后丧制过后我与相龙、朱灵宝等人先商讨一下，再向皇上禀明此意。”

陆纳当即陪着陈操之入内厅，陆夫人张文纨有身后胃口大开，本来纤瘦的身形几近胖大了一倍，大腹累坠，不能跪坐，垂腿坐在一张方榻上，陆葳蕤和张浓云一左一右立在她身后。

陆葳蕤与张浓云相顾莞尔，顾虎头的痴劲又发作了，这个夸奖倒是新奇。

陆始眉头紧皱，深思半晌，说道：“晋室定都建康以来，皇后俱是出自琅琊王氏、太原五氏、陈郡谢氏、阳翟褚氏、颖川庾氏，从未有三吴士族女郎为后的，禽儿从何得知皇上成心于葳蕤呢？”

陆纳点点头，眼望老婆张文纨，陆纳一贯严厉恪谨，此时也是目蕴笑意，明显甚是畅怀，陆纳这两年因爱女葳蕤与陈操之之事，不时忧叹，且喜老婆张文纨有孕，差足解忧。

陆夫人张文纨喜气洋洋，说道：“好，就依长康所言，你们四人何时作画？”

陈操之与陆葳蕤同舟，顾恺之与张浓云同舟，一贯南，一贯北，桨声欸乃，划波而去。

张浓云看了一眼陆葳蕤，嫣然笑道：“谨遵姑母之命。”

陈操之甚喜，躬身道：“多谢张姨。”

陆夫人便问陈操之出使氐秦之事，陈操之尽量轻描淡写，以免陆夫人挂记。

陆夫人张文纨笑容可掬道：“操之，来为张姨切一下脉。”

陆始道：“此事前莫要露了口风，毕竟是不肯定的事，若鼓吹出去，而终究事竟不成，徒成笑柄。”

出了陆府后园，便是周遭数里、春波泛动的横塘，两艘双桨小舟已经候在岸边，操舟的仆妇恭敬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