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世间没有祝英台（上）[第2页/共2页]

谢道韫游移了一下，想起陈操之现在是大夫的身份，是来给她诊脉的，便抿唇笑了笑，伸右手，手心向上，搁在书案上――

谢道韫惨白的脸颊出现红晕，咬着嘴唇，狭长的眼眸闪动不定，不看陈操之，也不开口。

单单一只手就给人不堪今昔之感，人间好物不坚牢，彩虹易散琉璃脆，陈操之内心感喟一声，调匀呼吸，为谢道韫评脉，方才执手不感觉，现在触腕冰冷，谢道韫血气陵夷已极。

这些事，当日杨泉和宫廷太医也大略问过，谢道韫不感觉有何羞缩，但陈操之问来，她就的确无地自容了，恰好陈操之又医貌寂然的模样，她只好低着头一一答了。

谢道韫眸子泛光，内心的欢乐可想而知，应道：“是。”

谢道韫被陈操之拉动手，挣了挣，想缩返来，陈操之握得颇紧，只好作罢，所幸谢韶、柳絮等人皆未入内，羞怯稍减，只是心口涌上一股高潮，忍不住咳嗽起来，蓦地记起本身这病是会感染别人的，急抽回击道：“子重，不要碰我。”

陈操之稍显难堪，扭头看了看，并无别人，便道：“道韫，你不要把本身的病看得太严峻，慢说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劳疰，即便是，其感染性也只针对体质衰弱的人，我身材健旺，又懂医道，有甚么碰不得。”

过了一会，陈操之让谢道韫换一只手再把脉，内心犹疑不定，说到把脉，陈操之只是按照西晋太医王叔和所著的《脉经》十卷自学的，没驰名师指导，以是并不甚精，虽从脉象中发觉谢道韫虚劳过火，但虚劳并不就是肺结核，肺结核是因为体质衰弱而被痨虫侵入，虚劳可治，可肺痨以现在的医疗程度根基不成治。

陈操之道：“伸舌头让我看看。”

陈操之脸上多了两分忧色，舌尖不发紫，就表白肺泡构造未受严峻破坏，又道：“你本身按按肩下和上腹，会不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