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盛夏之美(上)[第2页/共3页]
三里外的板栗也是一边走一边朝前面眺望,见到远处新亭山上似有人在挥动手臂,当即加快脚步,走近了一些,辨出那身躯长大者是冉盛,冉盛边上那月白夏衫如玉树临风般的年青郎君天然便是陈操之了。
陈操之放缓马步,心道:“老盛店至新亭二十余里,我如许吃紧赶去,半个时候就到了,葳蕤是乘车的,必定没这么早赶到,在新亭等候更难捱,还是缓缓行去,旁观沿途风景最为适合。”
六十4、隆冬之美(上)
郗夫人周马头道:“这接连几天暴雨,今晨雨收云散,岂不是陈郎君与陆氏女郎得上天眷顾、定立室属之兆!”
冉盛便大声诵道:“夫军国之弊,有五害焉:一曰结党相连,毁谮贤能;二曰侈其衣服,异其冠带;三曰浮夸妖术,诡言神道;四曰专察是非,私以动众;五曰服侍得失,阴结仇敌。此所谓奸伪悖德之人,可远而不结婚也――不太小郎君,这些我都是半懂不懂。”
两个月不见,陆葳蕤仿佛有些窜改,变得更美了,脸颊柔滑如精瓷美玉,清秀的双眉纹丝稳定,眼睛水朦朦,嘴唇抿着,模样敬爱至极,只叫了一声:“陈郎君――”三分羞怯、七分欢乐,抬起眼眸凝看陈操之,情义款款。
陈操之内心顿时一阵轻松,他原担忧陆葳蕤真会如梦中那般得病,又担忧陆葳蕤会被其二伯父陆始严禁出陆府――
板栗听到身后马蹄声,让在路边,喜笑容开,大声道:“陈郎君,我家小娘子也快到了,约莫离此三里,我家小娘子来得早,没想到陈郎君更早。”
二人缓慢地下了山,解缰上马,尽力急驰,很快便追上了板栗。
“板栗辛苦了,我去驱逐陆小娘子。”陈操之纵马前行,半晌工夫向北驰出三里地,就见陆府车马主子远远而来。
陈操之在半山亭上略坐,冉盛立在菊花台上朝建康方向眺望,约莫过了一刻时,冉盛叫道:“小郎君,那边有人过来了,只要一小我――”
陆葳蕤叫着:“泊车泊车――”,欢乐得声音都颤抖起来,在短锄、簪花之先下了车,提着裙裾就奔上前去,短锄、簪花从速跑着跟上去。
二人一边赶路一边相谈,约莫辰时初刻到了新亭,此时朝阳初升,山谷清爽,寂无人迹,只要鸟雀鸣叫正欢。
陈操之寂静半晌,说道:“再看看,是不是短锄的阿兄板栗?”陆葳蕤出来见他普通都是派板栗先行探路。
陈操之浅笑道:“多谢周氏嫂子吉言,佳宾兄,那我先去了。”向郗超佳耦各施一礼,出了驿站大门,骑上枣红大马“紫电”,往北得得而去,冉盛骑着明白马紧紧跟上。
建康距新亭虽只要十余里,但陆葳蕤是乘车的,并且陆氏女郎出行,都是婢仆成群,不免拖拖沓拉,现在才辰时二刻,陆葳蕤就已经快到新亭了,可知她天蒙蒙亮就要筹办解缆――
冉盛问:“阿兄,我今后能领兵伐燕吗,我想杀死慕容恪和慕容垂为父母兄长报仇。”
陈操之浅笑道:“好,那你诵‘逐恶’章给我听。”
夜雨潇潇,陈操之在细碎的雨声里睡得颇不平稳,梦境纷至沓来,宿世此生经历过的和未经历过的气象在梦里如走马灯普通扭转闪现,到四更天时,雨停了,很奇特,那些纷繁的梦也跟着雨声一齐消逝,陈操之天明醒来时只记得梦的尾巴,梦里陆葳蕤卧病在床,象是在吴郡的那次感了风寒,脸红扑扑得鲜艳非常,嫂子丁幼微陪在陆葳蕤身边,而他呢,倒是纵马疾走,仿佛要为葳蕤寻觅一种灵丹灵药,又好象是病的不是葳蕤,而是他嫂子,归正他很焦炙,不找到那种药就不可,在雨停的那一刻,他仿佛找到药了,以是放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