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何不秉烛游?[第2页/共2页]
又坐了一会,徐藻与陈操之辞了陆纳回到徐氏草堂,书院上月尾就已停课,出外游学的学子这几日纷繁来向徐博士告别回籍,这一夜,陈操之、刘尚值、徐邈、丁春秋、顾恺之在桃林小筑把酒长谈,依依不舍。
陆葳蕤早就晓得陈操之腊月初要回籍,这时看到陈操之慎重其事来告别,内心还是感觉很难受,只说得一句:“祝徐博士、陈郎君回籍一起安然。”便不知该说些甚么了。
顾恺之喝了甜酒后精力大振,说道:“洛生咏不好听,还是听我的顾生咏。”再接再厉地咏叹起来。
顾恺之却乐不成支,感觉陈操之想学画却无人教那无法的模样很风趣,说道:“那你来岁来建康,我代卫师指导你。”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顾恺之道:“子重、尚值、仙民、春秋,来岁我要随父去建康,怕是不能来此看桃花了,彻夜之欢,不知何日能续?思之伤感。”
顾恺之道:“好,我歇一下,喝口甜酒润喉。”
腊月月朔,北风凛冽,午后,徐藻与陈操之一道进城去太守府向陆纳告别,陈操之筹办明日启程回钱唐,而徐藻将于后日携子徐邈回京口。
陆葳蕤风寒之疾已病愈,这时来到书房,陆纳这才呵叱陆禽回房思过,陆禽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走了。
丁春秋也熬不住,靠在草堂木柱上打盹,只要徐邈和陈操之犹在对峙,不时拍腿赞叹:
刘尚值迷含混糊地想:“我说的是至心话啊,今后听不到长康的吟咏,还真怕睡不着啊,现在就很渴睡――”身子一歪,脑袋搁在侍婢阿娇的大腿上,呼呼大睡起来。
刘尚值、丁春秋小睡了半晌,这时精力都来了,但闻一室吟诗声、拊髀击掌声、欢笑声……
陈操之、徐邈、丁春秋都表示彻夜不睡,要听顾恺之咏叹,坐在陈操之身后的冉盛没等顾恺之开端吟诗,就已经赞起“妙哉”来,陈操之转头斜了他一眼,才从速闭了嘴,幸亏顾恺之也没留意。
徐邈、丁春秋是第一次听顾恺之吟诗,起先感觉饶有兴味,和浊音浑厚的洛生咏比拟,顾恺之这晋陵方言的诗歌颂叹倒也别具一格,不过到厥后,丁春秋、刘尚值就开端昏昏欲睡了。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陈操之看到陆禽那眼神,就晓得陆纳这一通骂给他树了一个死敌了,褚俭、褚文彬父子千方百计想让陆禽与他结仇却没胜利的诡计,倒让陆纳这一骂促进了,这人间事还真是难以逆料啊!
刘尚值脖子一缩,随后又伸直,义无反顾道:“好,愿闻长康佳咏,彻夜尽欢,就当是除夕夜,不睡了。”
陈操之道:“我们都还幼年,人生那边不相逢,建康都城,今后少不得都要去的,只恨不能不时向长康就教画技,卫师也要归寿阳,长夜漫漫,我又要单独摸索了。”
刘尚值惊道:“又一个要吟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