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何不秉烛游?[第2页/共2页]
徐藻松散朴重,对于在徐氏书院肄业的学子的学业向来都是据实说,毫不美言,闻言道:“陆禽前两个月还好,声韵学、洛生咏、《孝经》、《庄子》都来听讲,但后两个月就只要上午会看到他,亦不做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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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谈数语,陆纳便问徐藻:“子鉴兄,我那侄儿陆禽这半年来学业进境如何?”
刘尚值惊道:“又一个要吟诗的!”
陈操之看到陆禽那眼神,就晓得陆纳这一通骂给他树了一个死敌了,褚俭、褚文彬父子千方百计想让陆禽与他结仇却没胜利的诡计,倒让陆纳这一骂促进了,这人间事还真是难以逆料啊!
神仙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陆葳蕤风寒之疾已病愈,这时来到书房,陆纳这才呵叱陆禽回房思过,陆禽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走了。
徐邈赞道:“子重吟得妙,发音精准、极具风采,若我爹爹听到,也要嘉奖子重。”
顾恺之笑道:“子重单独摸索出来的画技很短长啊,上回的墨兰图就连张墨都赞你,并且,卫师不是把他多年的作画心得写成了《卫氏六法》传授于你我师兄弟二人吗?”
愚者珍惜费,但为后代嗤。
陈操之道:“有机遇自会来建康寻你,长康,你如有暇,也来吴郡看我桃花画得如何?另有,我与尚值都喜闻你彻夜吟诗的古贤人风味,尚值,是也不是?”
陆葳蕤早就晓得陈操之腊月初要回籍,这时看到陈操之慎重其事来告别,内心还是感觉很难受,只说得一句:“祝徐博士、陈郎君回籍一起安然。”便不知该说些甚么了。
又坐了一会,徐藻与陈操之辞了陆纳回到徐氏草堂,书院上月尾就已停课,出外游学的学子这几日纷繁来向徐博士告别回籍,这一夜,陈操之、刘尚值、徐邈、丁春秋、顾恺之在桃林小筑把酒长谈,依依不舍。
“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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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笑嘻嘻道:“天亮还早着呢,是操之小郎君要吟诗――”
若不是明日就要出发回钱唐,刘尚值是不敢说这话的,是不敢感喟得如此悠长的。
徐邈、丁春秋是第一次听顾恺之吟诗,起先感觉饶有兴味,和浊音浑厚的洛生咏比拟,顾恺之这晋陵方言的诗歌颂叹倒也别具一格,不过到厥后,丁春秋、刘尚值就开端昏昏欲睡了。
陈操之、徐邈、丁春秋都表示彻夜不睡,要听顾恺之咏叹,坐在陈操之身后的冉盛没等顾恺之开端吟诗,就已经赞起“妙哉”来,陈操之转头斜了他一眼,才从速闭了嘴,幸亏顾恺之也没留意。
陈操之道:“我们都还幼年,人生那边不相逢,建康都城,今后少不得都要去的,只恨不能不时向长康就教画技,卫师也要归寿阳,长夜漫漫,我又要单独摸索了。”
百花阁侍女、仆妇几十个,陈操之与陆葳蕤也不能说甚么话,搭脉时四目相投,真可谓是盈盈一尺间,脉脉不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