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借问茑萝何处有？[第1页/共3页]

陈郎君道：“还好，你先上车，到了再说。”

陈操之作揖道：“葳蕤小娘子安好，是来访明圣湖畔的‘羽衣茑萝花’的吗？”

――六两黄金约值三万四千钱，实在不能说微薄――

陈操之心道，是啊，西楼高低三层数十个房间，一楼就是来福一家八口、另有荆奴和冉盛，二楼、三楼只要母亲、英姑、宗之、润儿、小婵、青枝和他统共七小我，是很冷僻的，还好客岁小婵、青枝来了陈家坞，不然更是空空荡荡，而他又是大半年在外游学，宗之、润儿小孩子，天然感到孤寂――

小婵低声道：“这个房间仍然每日洒扫，这莞席和帷幄还是本年初改换的，本来的帷幄有些发黄了――这都是老主母叮咛的。”

三楼一共十二个大房间，每个大房间又分里外两小间，靠楼梯左边这一侧的六个大房间顺次是陈母李氏本来的寝室，客岁端五之前宗之、润儿都与祖母另有英姑住在这个大房间里，小婵、青枝来了以后便各带了一个孩子分开住了；其次是宗之的房间，小婵与宗之一起住；再畴昔便是陈庆之的书房，间壁就是陈庆之与丁幼微的寝室；再边上是润儿青枝的住处，最头上的是小厅和鹤鸣堂。

陈操之送出五里外，杨泉道：“操之，归去吧，好生照顾你母亲，少吃盐、多食山查，莫使令堂大悲大喜。”

丁幼微想起刚才阿姑说的话，不由破愁为笑，说道：“嗯，等你们丑叔娶了老婆，那就会跟来一大群人，还得担忧屋子不敷住呢。”

润儿道：“娘亲彻夜和润儿睡一起。”

待陈母李氏睡下后，丁幼微才牵着宗之和润儿退出到楼廊上，小婵迎上来轻声问：“娘半夜里在哪个房间安息，任凭娘子遴选？”

杨泉便笑纳了，陈母李氏又别离给了杨泉的药僮和车夫赏钱，亲送杨太医、刘尚值出了坞堡，叮咛陈操之多送一程。

陈操之强抑着内心的冲动，快步迎上前去，就见前面那辆牛车跳下一个小婢，恰是陆葳蕤的贴身侍女短锄。

那黄胖执事向陈操之拱手道：“那就要叨扰陈郎君了。”

陆葳蕤见陈操之意态平和，猜想其母并无大病，便放了心，坐回马车，短锄和簪花这两个小婢跟着陈操之走路，一行人往陈家坞而去。

丁幼微被两个孩儿拉着出了这间寝室，站在廊上转头望，小婵正将青铜雁鱼灯燃烧，这间她与庆之居住了近六年的寝室顿时堕入暗中当中，那些逝去的恩爱、甜美永不会再有了，死生契阔，未能偕老――

陈操之目送杨泉和刘尚值的牛车远去，才回身与来德、冉盛回陈家坞，走到松林边时，见东去余暨那条路驶来三辆牛车，车边还跟着6、七个主子，陈操之只瞥了一眼，心头一震，这是陆府的马车和府役！

陈操之道：“嫂子彻夜就在我娘这个寝室安息吧？”

陆葳蕤趁那些仆人没重视，缓慢地问了一句：“陈郎君母亲安好吗？”

丁幼微道：“先上去看看。”

陈母李氏听杨泉如此夸奖她儿子，又欢乐又感激，便收起金子，命来德去二楼堆栈取五匹细葛、五匹苎麻、五匹素罗、另有一些农家特产，一起搬到杨太医牛车上，说这都是自家耕户出产之物，杨太医万勿推让，不然她心下难安。

陈操之将昨夜写好的一封手札托刘尚值呈与陆太守，与杨泉、刘尚值往北边走边谈，杨泉提及庾希的病情，笑道：“论起来庾内史还应感激操之，庾内史服五石散已积下病根，此次受激起散出来，为害尚不烈，如果天然病发，那结果就不堪假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