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釜底抽薪[第2页/共3页]

十月十七日一早，陈操之、谢道韫、冉盛一行三十余人分开陈家坞，前去会稽郡城山阴，山阴县距钱唐一百五十里，两日可到，这条路陈操之三年前求高僧支愍度为母治病走过一趟，当时去的是上虞东山谢氏庄园。

谢道韫道：“是也，但事涉家属好处，单凭口舌恐难压服，必须佐以法禁。”

戴述召主记事史来一问，答曰陆郡丞部下职吏八人、散吏七人，这些都是按郡国官制应有的。

戴述就陪在一边，脸现难堪之色，戴述固然偶然禁止土断，但内心也不免会有如许的设法，且看陈操之如何过陆俶这一关，陈操之江左才俊，与谢玄齐名，深得桓大司马赏识，此次来会稽复核土断，如果不能有效制约陆俶，那么复核土断底子就没法停止下去，虞魏孔贺四大师族都在盯着陈操之的一举一动呢——

陈操之的话语冷酷而威肃，那姓张的属吏低下头去，应了一声：“是。”

戴述一愣，随即明白陈操之的企图，内心暗赞一声，这是釜底抽薪之策啊，说道：“土断是由陆郡丞卖力的，其属吏这一个多月来都在措置郡县土断事件，现陈左监来本郡复核土断，这些属吏自该服从于陈左监。”

陈操之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到会稽复核土断，看似困扰重重，实在主如果对于会稽四大姓的攻坚战，若压服了这四姓，其他士庶天然可一鼓而下。”

谢道韫道：“谢沈谢行思居山阴，会稽谢氏亦是大族，可先拜访谢行思。”

又行了一程，陈操之想起一事，骑在顿时凹凸差异，不便说话，便上马步行，靠近车窗低声问谢道韫：“英台兄，此去若见到上虞祝氏的人该如何说？”

陈操之道：“这鉴湖必然要当即停止围堰造田，把那些堤堰全数挖掉，规复鉴湖原貌，我要别离上书桓大司马、会稽王，把此次土断搜检出的隐户，全数用于今冬明春的水利修建，尽量减小灾害丧失。”

谢道韫横了陈操之一眼，轻声道：“除了祝英台，谁会抛头露面！即便是戴安道先生，也不见得认得出我。”

谢道韫应道：“是，鉴湖兴建至今已历两百年，初时湖岸周遭近四百里，永嘉南渡后，北人大量涌入会稽，便有豪强围湖造田，估计现在的鉴湖与后汉时比拟三成小其一。”

二十5、釜底抽薪

陈操之策马靠近谢道韫的马车，指着门路左边那一大片清澈湖水问：“英台兄，这是鉴湖吗？”

谢道韫道：“子重道不孤，有我助你。”

陈操之点头道：“不知。”又笑道：“不得善终乎？”

戴述虽是第一次与陈操之相见，但早闻陈操之的名声，戴述之弟戴逵对陈操之的乐律和奇特画技极其赏识，以是戴述对陈操之还是颇感亲热的，请两位土断使入郡署赴宴，宴席上，亦不见陆俶的身影，陈操之不动声色，安闲用罢晚餐，沐浴换衣毕，方命郡署差役去请陆郡丞前来议事，不一会，差役回报，陆郡丞说夜里不是谈公事之时，请土断使明日郡衙公堂再见。

傍晚时分，陈操之一行来到山阴县城，冉盛快马先去郡署报信，会稽内史戴述率郡署官吏出迎，而作为直接卖力本郡土断的郡丞陆俶却没有前来驱逐复核土断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