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二婢论嫁[第2页/共3页]

墓门前，陈列祭品，左置五盘，右置六耳杯，圆盘肴馔、叠案奠酒，陈操之、冉盛、陈宗之、谢道韫祭拜陈母李氏。

陈操之点头道：“是，愚笨公众被煽动起来是很狂暴的，若真的变成暴动，就是我二人无能。”

因风道：“不要说谢氏、陆氏，就算次等士族女郎也绝没有给人做妾的事理，除非是庶族豪门要攀附，才肯把女郎送人做妾。”

二人商谈，不觉夜深——

陈操之道：“言论风议极关头，谎言四起就是因为政令不通，这恐怕是陆俶一伙决计为之的，我们后日达到会稽郡治山阴，先明令布告，传播诸县乡闾，让公众体味庚戌土断制令，对那些已经交出来的隐户予以安抚……”

二十4、二婢论嫁

柳絮点点头，却又道：“我总感觉道韫终究还是能嫁给陈郎君的。”

因风比柳絮还小半岁，却比柳絮慎重很多，沉着地问道：“两个都娶？那么谁为妻？谁为妾？”

谢道韫笑道：“陆俶但是有会稽大族支撑的，让他栽跟头殊为不易。”

明月初升，寒星闪动，一缕箫声幽咽而出，《忆故交》、《青莲曲》，陈母李氏生前最爱听儿子吹奏的这两支曲子——

柳絮道：“那如何办呢，莫非我家娘子就真的毕生不嫁了？安石公、万石公也分歧意啊。”转念又道：“如果陈郎君把陆氏女郎和我家娘子都娶了如何样？”

柳絮愣了一下，强言道：“陈郎君应当说，英台兄，我不喜好你，你别跟着我——”

谢道韫道：“你二人不要跟来——”打马跟着陈操之去了。

柳絮看着陈操之、谢道韫一行转过方形坞堡不见，对因风悄声道：“道韫娘子去祭奠陈郎君的母亲了，我听小婵说，那陆小娘子也没来祭拜过吧。”

从陈家坞至玉皇山有八里路，若步行前去，达到时必定天气昏黑，陈操之骑马前去，冉盛天然也要去，宗之呢，就坐在陈操之坐骑的前鞍，这十二岁少年非常镇静。

柳絮感喟一声，说道：“陈郎君一意要娶陆氏女郎，那我家道韫娘子如何办呢，道韫娘子心高气傲，好不轻易赶上个陈郎君，两小我很说得来的，倒是无缘！”

因风点头道：“这个真是想不明白，不过我以为安石公必定想得更远，我们不要杞人忧天，好生奉侍道韫娘子就是了。”

谢道韫问：“子重有何良策？”

因风抿嘴笑道：“我们急有甚么用，莫非你还能说，阿元娘子，你这么爱好陈郎君，如何不嫁她？”

陈操之道：“会稽四姓，虞魏孔贺，我二人要一一前去拜访，要大费口舌啊。”

陈操之在她面前坐下，说道：“是很难啊，刘族长所说隐户聚众肇事，明显是世家大族在背后鼓动的，想来是要给我二人一个上马威，那些谎言也都是他们放出来的，给我二人设困难。”

……

柳絮不说话，过了一会，问道：“因风，你说我家娘子毕生大事可如何办，再有一个多月就是道韫娘子二十岁的生日了，道韫娘子不急，我都急啊，因风，你不急吗？”

陈操之、谢道韫回到陈家坞已经是戌末时分，刘尚值之父刘族长还在楼下厅中由陈咸陪着等陈操之返来，陈操之从速上前见礼，开朗悲观的刘族长笑道：“操之贤侄明日就要出发去山阴吗？老朽就是虑及操之贤侄公事繁忙，以是彻夜便来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