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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夤夜传召[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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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很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

陈操之从车窗里说道:“毛中郎,小盛并非我陈氏仆人,他是自在身。”

毛安之与两名卫兵骑马,冉盛也骑马,陈操之则坐在牛车上闭目养神,昨日与陆葳蕤游花山,又写了半夜的《金刚经》,一早又起来赶路,实在有些困乏。

陈操之筹办彻夜就将五千余字的《金刚经》笔录出来,写到三千余字时感觉肩背手腕有些酸痛,便起家到庭中安步,在半轮皎月下练了一遍五禽戏,支道林、支法寒师徒不出一声、冷静相陪。

冉盛决然回绝道:“不,我要跟着我家小郎君。”

冉盛对毛安之肯教他骑术,也颇感激,大声道:“多谢毛中郎赏识,冉嘉会尽力的。”

这时,听得山上马蹄声响,有人夤夜来到东安寺。

青灯古佛、山寺萧瑟,陈操之左手以王羲之清丽的行楷笔录《金刚经》,支道林于支法寒师徒分坐陈操之两侧,看着其笔端流淌出的串串经文:

一行人由东门入建康,径向城北台城而去,台城便是禁城,有一道内城墙相隔,冉盛、来震俱不能进,只陈操之随毛安之入台城,沿遍植细柳的乾河北岸行了半里,来到西省大门外,西省即中书省,魏曹丕始立,是秉承君大旨意,掌管秘密、公布政令的机构。

陈操之在东安寺随喜,当晚沐浴、斋饭以后,入正堂衣钵寮与支道林夜谈,陈操之对儒玄典范无不精通,对时下风行的《般若》、《慧行》、《道印》诸释典也曾通览,又有宿世习诵过的《坛经》和《金刚经》,说是学贯儒、玄、释,实不为过,支道林接谈之下,对陈操之的才学与颖慧大为赞叹,以为是宿慧,并不美满是学而知之的,恭恭敬敬请陈操之将所梦的高僧问答笔录下来,弘法传世,成大功德。

陈操之略一思考,说道:“支公,小子所梦见的那两位和尚是在传习一部佛典,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约五千言,小子尚能影象,就将此经录出如何?”

――佛告须菩提:“凡统统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支道林起家来到衣钵寮外,请毛安之到正堂坐定,乃安闲问讯。

此时巳时已近,朝会已散,毛安之领着陈操之去见尚书仆射王彪之,王彪之见到陈操之,笑道:“陈操之到了,随老夫去见皇上吧。”

毛安之道:“那倒不必,但明日巳时太极殿散朝后,陈操之必须在宫中西省候见。”

支道林看到“凡统统相,皆是虚妄”,不由点头,有会于心,后看到“法尚应舍,何况不法”句,剔然自省――

毛安之叹道:“此子雄浑,万可贵一,若任殿中宿卫,岂不威武!”

支道林道:“陈施主为贫道誊写经文,约莫还要两刻时才气写完,请毛施主及侍从到香客居暂歇如何?”

东晋末年,西域龟兹国高僧鸠摩罗什应后秦国主姚兴之邀,来至长安翻译佛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就是这一期间翻译的,陈操之现在是让这部大乘佛教典范提早几十年在中土传播,至于六祖慧能的传法习录《坛经》就不筹算录出了,毕竟《坛经》里触及《大品般若》、《维摩经》、《大智度论》、《十二门论》这些佛典实际,而现在《大品般若》、《维摩经》这些佛经都尚未传译过来,梵学实际太超前是不当的,会被僧众以为是异端邪说,以是陈操之只录《金刚经》,而《坛经》则留作本身辩难时偶露的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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