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芳心穿透[第1页/共3页]
这日午后,陈操之携《碧溪桃花图》冒雨去太守府,先向陆纳借汉隶《华山华山庙碑》拓本,陈操之感觉本身这半年来书法进境不大,或许是因为本身汉隶根柢不踏实的原因,那日在华亭小惜园看了陆葳蕤写的《华山碑》体隶书,非常爱好,便也想临摹《华山碑》以磨砺本身的笔力。
陆纳展卷一看,喜上眉梢,说道:“画得妙,这是狮子山吧,移到草堂前面了,哈哈,甚妙,巧夺天工,这片桃花特别画得好,气韵活泼。”又细细赏鉴,说道:“只是这溪水环抱稍欠讳饰之美,山石的皱褶亦有所完善,笔法细看还颇细致,操之的画,乍一看去,绝妙,细看则瑕疵颇多,与卫协的《桓伊赠笛图》、顾恺之的《月夜捣衣图》比拟不是很耐看啊。”
张文纨对那幅《碧溪桃花图》熟视久之,问:“陈郎君,这类画桃花之法是卫协先生传授你的吗?”
绵绵春雨一向下到仲春末,这期间陈操之见过陆葳蕤两次,一次是陆葳蕤来桃林小筑,把她的《窗外桃花三两枝》草图拿来给陈操之看,听听陈操之的定见,张墨作画讲究风采气韵,但骨力稍逊,陆葳蕤也一样,不过女子作画骨力太劲反而不调和,刚毅有刚毅之美,柔媚有柔媚之美,陈操之天然是要夸奖陆葳蕤的。
陆葳蕤头向前倾,低眉垂睫,脸上红晕不散,并无知觉的发丝这时也仿佛有了活络的感受,那支金步摇透髻而入,陆葳蕤浑身一颤,一颗芳心仿佛也同时被穿透,有一种痛、有一种浸入骨髓的甜美,待抬开端,已经两眼是泪,回身悄悄拭去,不让短锄看到。
陆葳蕤晓得避讳,不敢与陈操之眉来眼去,走到后母张文纨身边一起赏画。
小婢在半路上便碰到了夫人张文纨和葳蕤娘子,陆夫人张文纨正在惜园百花阁看陆葳蕤画的那幅《窗外桃花三两枝》,对陆葳蕤借窗取景甚感别致,陆葳蕤也不说这是陈操之教她的,倒不是掠美,而是内心的奥妙,听到小僮来取《华山碑》拓本,问知是陈操之来了,便与后母张文纨一起往前院而来,小婢簪花捧着那卷桃花画轴跟着。
陈操之伸手悄悄在陆葳蕤雨湿的手背上一抹,然后握住陆葳蕤这只手,陆葳蕤吃惊地挣扎了一下,想抽回击,随即觉悟,俏脸通红,悄悄反握住陈操之的手,微微颤抖着。
陆纳见到张文纨,笑道:“夫人来得好快,你来看,陈操之这桃花画得如何?”
陈操之对着莹白如雪的茶花道:“如故意,就能看到。”
陆纳含笑与丁异酬酢数语,丁异又命丁春秋给陆纳施礼,陆纳问知丁春秋也在徐氏书院肄业,便对丁异道:“钱唐可谓才俊辈出啊,舍侄陆禽与公子,另有陈操之都是同窗,今后要多来往才好――操之,如何不来见过丁舍人?”
两小我淡淡的说了几句花和画,眼里的情义倒是浓得化不开,临别时,陆葳蕤用手悄悄触了触陈操之的手背,迅即分开,脸儿绯红,眼神清澈,一点小小打仗就感觉内心非常的欢愉。
“丁舍人?”陆纳一时没想起丁舍人是谁。
小婢短锄走了过来,大声感喟道:“这接连几天雨,茶花就提早残落了,只明日就没得看了。”
丁异与陆纳谈些旧事,又提及即将停止的九品官人考核,陆纳道:“公子暂定第五品吗,定能通过考核的,《诗》、《论》和《礼》、《传》,亦不甚难,只要操行未呈现大的错误,都能正式定品,州中正定品可比郡中正访察人才擢之入品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