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如履薄冰[第1页/共6页]
堂上诸人都是松了口气,以为陈操之经术这一关应当是过了,不料庾希眼睛一翻,问道:“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难道道有迹乎,如何说天道无迹无忧?”
庾希的《周易》是家传之学,庾氏家属对《周易》之学研讨甚深,庾希亦以通《易》闻名,现在庾希就是要以本身精擅的《周易》来佩服陈操之。
陆纳看了陈流一眼,淡淡道:“我晓得此人,他因品德不端被钱唐陈氏逐出了宗族,已算不得是陈操之的从兄了。”
文末写上——“钱唐陈操之”五个字。
堂上的褚俭恨恨地瞪着陈咸和陈操之,袍袖一拂,也入官署后院看望庾希去了,徐藻也跟了出来。
陈操之并不睬睬陈流,对庾希、陆纳说道:“我陈氏族长就在署衙外,请传他一见。”
庾希见陈操之答复得利落,并且毫有害怕瑟缩之态,心中愈怒,将手中的麈柄往案上一磕,“砰”的一声响,说道:“既如此,另有何话说,让胥吏将陈操之与冉盛收审!”
陆纳和言悦色道:“陈族长请坐,烦陈族长把陈流之事向庾中正细细禀报。”
陆纳没再说下去,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也不消担忧,定品绝无题目。”说罢又回后堂去了。
庾希道:“试论‘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这是《周易》“艮卦”的卦辞,庾希对此卦研讨最深。
庾希老脸一红,摆摆手,表示陈操之下去。
经术考核分两项,一是笔试,二是辩难,笔试主如果为了看诸士子的书法,书法差的,文章都没人情愿看,本次笔试庾希出的题是——“君子于役”,要求诸士子试论《诗经.王风.君子于役篇》,不拘是非,要以言之有物,限三刻时交卷。
祝英台、祝英亭兄弟这时走了过来,向陈操之拱手道:“子重兄顺利定品了吗,恭喜。”
庾希没有把陈操之摈除出去,徐藻、冯兰梦这些体贴陈操之的都松了一口气
陈咸、陈操之告别冯兰梦,出了署衙,见刘尚值、徐邈、丁春秋,另有来德和冉盛都在内里等着,见陈操之出来,仓猝扣问环境如何?
庾希面庞端肃,一副严肃的模样,内心倒是嘲笑,他问这么难的题目倒不是想禁止全炳定品,士族后辈插手定品只是走个情势过程,庾希固然与散骑常侍全礼不睦,但也不敢禁止全炳定品,因为如许就坏了端方,非有刻骨的仇恨没有谁会如许就义其他士族后辈的出息,因为谁都不是孤家寡人,庾氏后辈也是要插手定品的,并且各士族之间因为联婚干系都是盘根错节、荣辱与共的,以是庾希也不敢冒大不韪禁止全炳入品,他只是想小小的摧辱一下全氏后辈罢了,明日公议时他还是会让全炳定品,但对于豪门,那就铁面忘我了,非有真才实学难入九品之列——
陆纳和徐藻都是微微点头,陈操之此论,言简意赅,把“天不与人同忧”之意阐述得清楚了然,非苦学沉思、深切浅出者,不能道此。
褚俭轻笑一声,插言道:“未传闻钱唐八姓有谁收留了这等行凶顽逆之人。”
祝英台听了陈操之与庾希的辩难颠末,微叹道:“公然艰巨,换一小我就必被黜落。”
庾希也感觉本身有点风采稍逊,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必须难倒陈操之,不然鼓吹出去,他堂堂庾氏高门、北地《易》宗,竟不能佩服一个豪门少年,那真是耻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