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谁见幽人独往来[第2页/共5页]
陆纳因为爱子长生服散致病,现在对“五石散”是深恶痛绝,见庾希如此造作的模样,心下不喜。
桃林小筑自丁春秋搬出去以后,有几间房都空着,陈咸父子另有一仆就都住在桃林小筑,陈操之向六伯父问及母亲及宗之、润儿环境,得知都安好这才宽解。
陈操之笑了起来:“有你如许高才的兄长,才调横溢如祝英亭也不免有些压抑。”
庾希冷哼道:“不是士族竟擢至六品,豪门六品是最高品,全礼竟给一个欺兄无行之人定为豪门最高品,真是荒唐,我定要向大司徒司马昱禀报此事,中正官将这等操行差劲之人擢拔上来,难辞其咎。”命部下让陈流坐上牛车,一道去吴郡。
陈咸和宗子陈尚站在青铜鼎边看了陈操之一会,不时有人上前为陈操之磨墨抻纸,多数是妇人、女郎,借磨墨之机,或含笑或害羞细看陈操之,而陈操之只是浅笑点头,便即用心誊写,目不斜视,风韵卓绝。
祝英台莞尔一笑,说道:“我知子重兄非池中物——”
陈操之道:“英台兄还未安息吗,我这但是要赶回道院去安息。”
褚俭这话很毒,只要陈操之现在一退出,那污点就象烙印普通如何也消弭不尽的。
两小我在月下一边走一边闲谈,说些名流掌故、花鸟虫鱼,批评各自见过的书法碑贴的高低,论江左各大画派的气势,这时的祝英台收敛了一些咄咄逼人的词锋,娓娓而谈,风雅至极,让陈操之欢然忘倦,谈兴愈浓。
庾希想起阿谁歪肩膀的陈流,便问:“祖言兄,贵郡本次定品者当中是否有个名叫陈操之的?”
陈咸传闻陈流也到了吴郡,投在褚俭门下,被冉盛打伤后又无影无踪了,对儿子陈尚道:“你看,我不来不可啊,陈流真是死不改过了,竟与褚氏勾搭关键操之,这是完整自绝于陈氏列祖列宗了,还好年前没承诺他回归陈家坞,不然此次他又有话说,而现在,他只是一个被陈氏宗族除名的无根底之人,他想如何攀扯都说不上理。”
……
先是由各县县相唱名,被念到名字的士子要起家向堂上诸官吏行一个揖礼,然后坐下,这一县一县报来,很快轮到钱唐县,都是先报士族后辈之名,然后才是豪门学子——
三月十九日辰时,陈操之、刘尚值来到吴郡署衙,吴郡中正官、散骑常侍全礼擢拔上来的吴郡十二县近百名流子衣冠楚楚齐聚一堂,每人一张乌木小书案,书案上除笔墨纸砚外,另有一块刻有县名和人名的竹牌,这竹牌有两套,一套交由各县的县相,让其卖力查对本县等候入品的士子,如有不对,由各县县相负全责。
庾希眉头一皱,对身边属官道:“本来是此主要定品的陈操之,这个名字我见过,诸位看到了吧,散骑常侍全礼是如此拜候遗才的,操行这般卑鄙的也擢拔上来——对了,钱唐陈氏并非士族吧?”
不知不觉间,吴郡大城就岿然端坐在门路火线,道左的真庆道院还留着灯火,想必是黎院主等着陈操之返来。
陈操之反问:“敢问庾中正,那我又有何操行差劲之处?”
庾希晓得陆纳与全礼很有友情,天然是为全礼说话的,当下嘲笑不语,只是喝酒。
陈操之道:“待定品以后吧,贤昆仲是上虞人,也属吴郡,此次不插手定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