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也是这么对你的[第1页/共2页]

“杜府势大，一半得益于开宗老祖宗的荫福，一半得利于皇商名号。杜记瓷窑蝉联两届皇商，皇商牌匾一挂挂了足六年。对杜府来讲太短，对其他同业来讲，却太长了。”柳氏不急不缓，盯着唐加明微白的脸道，“当年，是四爷单身上京，一力为杜府拿下皇商风景。此人有城府有手腕，十三行里谁不顾忌他几分？

很小的时候，柳氏曾牵着他的手进小佛堂祭拜过一次，他影象恍惚，只记得神龛里的塑金佛像，垂眸看着叩拜念佛的尘凡凡夫，神态看似悲悯，实则无喜无悲。

贰心中有些不敢深想的猜想。

有这么说自家长辈的么？

陆念稚错愕于曲清蝉的脑洞，如有所思道，“你这是感同身受？如何，之前……他也是这么对你的？”

唐加明捏着气死风灯，定定鹄立在祥安院外的甬道口，回身望向檀香漂渺的小佛堂，那是柳氏迟早礼佛的处所，里间摆着唐家亡人的牌位。

他能做的该做的，向来只要听祖母的话行事。

“你这是在替小七抱不平？”陆念稚讶然挑眉，随即低笑道，“你看，你才见过他一面就忍不住为他说话，可见他多招人’疼’。可惜他越大越无趣，不像小时候好玩的很，现在略微逗一下，就要炸毛。”

好玩？

“我晓得你最心疼加佳。莫非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冷血的祖母？”柳氏看了眼神采骤变、张口欲辩的唐加明，摆摆手起家道，“加佳也是我的远亲孙女。订婚不过是一时，将来我自有体例，在不侵害她闺誉的前提下，让杜府主动退亲。”

谁会想获得，大半夜的身处庆元堂面对曲清蝉，陆念稚并无半点入幕之宾的行动，只和曲清蝉对坐手谈。

“困了就先下去歇了吧。”曲清蝉忍俊不由，一面捻着黑子落棋，一面点头笑道，“四爷又不讲究虚礼。这里不消你服侍了。”

陆念稚无谓一笑，轻巧落子道，“不消你说，小七一问，我就本身坦白了。千柳那里说错了？我确是好人，和小七也确无反面。”

和祠堂供奉的分歧，那些牌位上的一笔一划，出自柳氏亲笔。

唐加明悄悄闭了闭眼，握紧气死风灯抬脚拜别，打在身前的光晕随风摇摆，又轻又柔。

柳氏目光闪过阴冷，缓缓走向辟做小佛堂的堂屋，身姿矍铄，留下的话音却轻飘，“我要的，是杜府满门财帛散尽，家破——人亡。”

千柳冷静飘走。

联婚是最简朴且最稳妥的好处纽带，她要杜府心甘甘心分出一杯羹，再步步蚕食，架空杜府的财和势。

还恶棍得滴水不漏。

该是如何的血海深仇，才会令祖母恨杜府如此。

这个他，另有所指。

常常回想起这一细节，都令他莫名的脚底发寒。

唐加明不自发挪了挪脚步，眸底黑沉。

人前端庄，人后恶棍。

文艺青年甚么的，公然不是她这类小丫环能懂的。

一番话缭绕耳边，柳氏拜别的背影在脑中挥之不去。

“我可没见过你如许的好人，当着世人的面公开里使绊子玩弄人。”曲清蝉面露责怪，这份娇嗔只要靠近并无献媚，相互订交多年的情分透露无遗，“你要’教诲’七少也该挑挑处所。我可瞧见了，你把人困在围栏上不放，那样密切的模样，如果落在心机肮脏的人眼中，不知又要起甚么闲言碎语。”

那么名誉受损的，将会是杜振熙。

庆元堂一角独立的华丽院落中，明间内一灯如豆，明黄烛火亦是又轻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