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捡来的女儿[第2页/共4页]

我非他亲生，奥妙兜不住，我爹虽寂然失容。但奥妙卸去，他似周身轻松，他望过我，又望过东方明日，起家道：“你们跟我来。”

大牛在柜台筹算盘，觉得平常主顾光临，礼节性地抬脸笑迎，却见是我上门，又听到伴计称呼豫王。大牛神采一黯，也不可礼，脸容平漠地唤了声：“豫王。”

“对。”我爹笑了笑，他望着我，“我捡到你的处所，可不就是苍云山下的孤鹰谷。”

后院中，我爹平时午休的配房里。

他闯进我卧房时才下午过半，现在早已夜深人静。我饱饱地吃了一顿晚餐，弥补了体力，上了床摇扇乘凉时，我卧房的门被推开。传出去的，是东方明日的脚步声。

我爹望着我道：“你问我，晓否你的出身？我虽是个粗人，识字未几。可几十年来，走南闯北买卖场上打滚，也听到了一些动静。传闻，魏国主帅奚滨的二蜜斯，当年兵败被齐军追击，就是在苍云山跳的崖。我捡到你的时候，又和奚二蜜斯跳崖的时候符合。你又和奚二蜜斯春秋仿若，又穿戴一身铠甲手握大刀。捡到你后不久，我就猜你能够是奚二蜜斯。可客岁，传闻雍王妃本来是奚二蜜斯，我就有些含混了。”

我爹浑身一震，他有些站立不稳，撑住桌子坐下道：“我举家从故乡去都城做买卖，天然是不会颠末那边的。只是那一个月……大壮犯了疯病，衣不蔽体，到处乱跑，乃至快跑出东淄国国境，跑到了苍云山脉，跑进了孤鹰谷……”

我当了他三个月的囚鸟，莫非还要一辈子做他的禁脔么？

本日以是抚《念奴娇》，实因为心中只要花小壮的影象，奚滨入梦，思及国仇家恨，我心中烦乱。现在却滋扰遁去。国仇家恨，实在无关我有没有规复影象。我是奚玥，这是不争的究竟。我不成回避。

他身上穿戴侍卫服，他走过来我的床边，一手撑住床咬牙看我。我觑了眼他的手，指腹是水中泡久了的皱白。

我爹看着我，“你身上有箭伤有刃伤，头也跌破了，应当是从苍云山跌下的孤鹰谷。大壮看着你头上的伤和血，俄然就抱住跟胡蝶年纪相仿的你，摇起你叫你胡蝶。”

“玥儿，你要去哪儿？”他翻身坐起，问我。

“花老爷？”

我爹笑的比哭还丢脸，“大壮，是个疯子呀。”我爹笑道：“她能将你认成她的女儿，她莫非不是个疯子？”

他想着洗鸳鸯浴。去了中间浴房的温池里，我洗净身上的汗液，穿了浴衣就走人。他赤身赤身在水池里，神采不愉地看着我。

我要阔别东方明日，我也另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爹不知何时止了哭声，他缓缓说来：“我跟大壮，带着胡蝶，背井离乡，想来都城做买卖。才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劫匪，劫匪砍死了随行的下人，抢光了我们带着的金银，还砍死了抱住他们腿不肯放手的胡蝶，胡蝶的头被他们砍破了，头上都是血，都是血……大壮疯了！大壮太胖，有身极其不易，生胡蝶的时候也是九死平生，她产下胡蝶后，大夫就说她此生再不能受孕。胡蝶是她的命。是她这辈子独一能有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