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鹅毛笔[第1页/共3页]
徐老夫人打量着涂瑞,比起上一次见到,他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身着靛蓝布袍,头发斑白身形略有佝偻,幸亏精力头足。叮咛玉露端来椅子,涂瑞施礼后由玉露扶着他坐下,才细细问道:“你也一把年纪了,如何不让个年青人来。”
葛麻将制好的鹅羊毫整整齐齐的摆放到立体圆雕海棠花红木盘上,徐婉真看着洁白如雪的鹅羊毫内心欢畅,道:“葛麻,将我绘画的颜料东西拿来。”待葛麻拿来颜料,徐婉真拿出一支鹅羊毫,用画笔笔尖蘸了靛蓝色,细细地给羽毛上色。持续给七支鹅羊毫上了七种色彩,摆在一起五彩缤纷,煞是都雅。
看天气渐晚,便带了桑梓去正房向徐老夫人存候。
郑嬷嬷对徐婉真做鹅羊毫,本来筹算是让她放松表情。毕竟才十三岁的?33??孩,课程安排得如此严峻,偶尔玩闹调剂一下也是有需求的。但没想到还真能做出有效的笔,心下对徐婉真的评价高了几分。但仍端方神采道:“羊毫书法才是大师之道,不能落下练习。鹅羊毫誊写便当,笔迹规整,用来做记账倒是刚好。”
徐婉真对劲道:“这套笔给小娘舅留着,他必然喜好。”又涂了七支一套,连同红色的鹅羊毫一并给徐老夫人送去。
一番话听得徐老夫人眼含泪花,“我真是个不孝女!都这么老了,还扳连父亲为我操心。”
玉露道:“是的,老夫人。奴婢将涂老管事安设在外院的客房里,拨了一个小厮使唤。”
徐婉真奸刁的吐了吐舌头,笑着应下,道:“那我将做好的笔拿给祖母,恰好给管事们用。”
玉露走到徐老夫人身后,为她捶背,悄悄聆听。
葛麻笑道:“我们大蜜斯还说了,能够做笔袋子套起来,便利取用。”
葛麻拿来一个双屉镂空漆盒将鹅羊毫装好,往徐老夫人的正房走去。刚走到穿堂,见玉露引了一名眼熟的下人往里走。葛麻屈膝施礼,道:“玉露姐姐,我替大蜜斯给老夫人送笔。”
“昌荣百口都远在桑泉,昌宗父子又关在都城大牢中,这好好一家人,都是离散。待我将老太爷留下的摊子卖完,真儿上了京,就剩我这个孤老太婆和宇儿小孙孙两个,这么大的宅子,有甚么意义?”现在的徐老夫人,全然不见夺目强干,脸上老泪纵横:“老太爷啊,你留下的财产,我始终是没替你守住。我对不起你,但你会明白我的吧,为了我们的大儿子昌宗和文敏孙儿。你在的时候常说,人比银钱首要。只要救出他们,地府之下我才有脸来见你哪。”这些话梗在徐老夫民气中好久了,本日终究宣泄出来。
徐老夫人略作思考,道:“是父亲的身子不好?”
徐老夫人道:“真儿课程严峻,你奉告桑梓,让她先做两个笔袋子过来看看。”桑梓自小跟着徐婉真,一起学的刺绣,女红工夫只比徐婉真差点,做这个笔袋子定然没有题目。
只听那婆子又说:“老夫人让三爷放心在家过年,过完正月就来姑苏,跟蜜斯您一起去都城。”
“老夫人您现在也不老呀,您看您白发都没几根。”
玉露道:“你且在外间等等,待会唤你。”葛麻应是。
涂瑞道:“这但是二姑奶奶您本身猜出来的,我就说我瞒不住。”顿了顿道:“旧年春节时,老太爷着了风寒,断断续续将养到夏天赋好。刚入秋时,听到大孙子和曾孙都被抓进大理寺,一焦急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