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肆叁】[第3页/共3页]

抵在舌尖的话难以说出，就是这短短的沉默令萧裕微微点头，苦笑道：“我萧家的女儿，如何会甘心昂首在他们李氏之下。”

不妙，萧徽立时感到他浑身不悦，嗫嚅道：“殿下如何会在这，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本来推委了此行的李缨鲜明呈现在她面前，他身着朝服似才会晤完百官仓促赶来，与朗朗晴空对比光鲜他的神采阴沉得可骇，寒声唤道：“太子妃。”

她衔泪相望，好久颤抖着发白的嘴唇游移地问道：“小叔？”

“你觉得你永清姑姑是为何俄然薨逝，”他话中恨意毕现，“而我又为何沦落至此？你被经心庇护着长大，没法设想为了那把龙椅人苦衷实会有多险恶与暴虐。侄甥、丈夫、兄长，皆可一夕间对你兵刃相向。你要记着，你流着萧家的血脉，射中必定你的枕边人不是你的夫君，而随时会成为取你手足亲人乃至是你性命的仇敌。”

“哦，是吗？”本日这一关李缨明显不会等闲放过她了，绕过她向着火线山路走了两步，靴尖摩挲着石阶上深浅不一的青苔，“我看太子妃方才不是一人在此吧。”

他怔了一怔，低声道：“你真得，与永清很像。”

她的坦白令他一愣，俯下贴就的面庞更近，语气密切：“为何？”

他笑了起来，不似方才平平有趣，但更令人感到伤害，走到萧徽面前，指腹和顺撇过她眼梢几次流连：“太子妃哭过吗？”

她一惊，未料他如此心细如发，点点头道：“哭过。”

他沉默不语，一张面具覆挡住了统统的神采与神态，可掩不住话里的冷酷与讽刺：“我不能归去。”他握紧好像枯骨的五指，“世人都知萧裕已死，不如让他面子地完整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