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拉勾[第2页/共2页]

两个丫环各做各的，锦蕊手巧，很快便梳好了双丫髻，又从金饰盒子里挑出了一对胡蝶钗子，在杜云萝的发髻上比了比，这才插好。

杜云诺微微抬起新染了豆蔻的小指，朝杜云萝摇了摇，目光却时不时瞟向甄氏。

二太太苗氏朝她招了招手：“头上戴个胡蝶，人也像只胡蝶。”

“那也迟了，明儿个记得给锦灵说要早些歇息，没得熬坏了身材。”杜云萝老过，晓得摄生不易，见不得底下人日夜不分。

苗氏气归气，面子上却不能透露，只是深深望了与杜云茹说话的甄氏一眼。

到了莲福苑里，杜云瑛却要脱手奉迎杜公甫，剔了核桃仁给只鸟吃。

杜云诺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方才世人都在笑，她这个神采涓滴不高耸。

杜云萝凑到杜云瑛跟前，捏起一粒核桃肉含进嘴里：“我是胡蝶，姐姐就是勤奋的蜜蜂了。”

“女人，梳个双丫髻如何？别看落了一夜的雨，眼瞅着也要放晴了，等日头出来，双丫髻风凉些。”锦蕊柔声问。

她本日是为了杜云萝的事体来的，可那毕竟是私密事，没有当着这么多人讲的事理。

入耳的是春雨声。

锦蕊手上行动一顿，夜色当中，倒也瞧不出她的神采，她替杜云萝掖了掖被角，低声道：“女人要赏谁罚谁，又有哪个会有闲话。”

“锦灵，女人如许都雅吗？”锦蕊捧着镜子，嘴上问道。

“女人是细心人，才这般体贴锦灵。”锦蕊拢了拢长发，垂眸笑道，“奴婢会与她说的。”

她定不肯让甄氏压服夏老太太，若杜云萝和穆连潇的婚事吹了，她还如何去安冉县主跟前卖好？

锦蕊应了一声，整了幔帐，退出去了。

杜云瑛笑而不语。

芽儿，就是杜公甫养的那只画眉。

杜云萝点头，就着锦蕊的手躺归去：“我知她家中困难，常日里帮着府中做些针线补助家用，可甚么也没身子要紧，她弟弟病着，她那娘眼睛又不好，连锦灵都熬坏了，日子岂不是更没倚仗？我如果明里暗里地补她银子，且不说她拧脾气不肯多拿，我也担忧别人说她闲话。”

杜云萝翻了个身，思忖着明日要如何做，只是倦意袭来，脑筋浑沌一片，不知不觉间也就睡熟了。

西洋钟滴答滴答走。

比及了时，已经晚了一些了。

杜云萝不磨蹭，净面后坐在打扮台前，锦蕊拿着牛骨梳仔细细替她理顺了长发。

锦蕊不敢问，只咬着唇转了话题：“提及来，女人夜里打发沈妈妈去清晖园里送东西，沈妈妈返来与奴婢说，太太那儿，水月女人正拢香薰衣呢，奴婢揣摩着，明日里太太怕是要出院门了。”

锦蕊急于表忠心表姿势，倒是忘了，越是慎重便越是决计。

杜云萝并不点破，起家到东稍间里用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