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势[第3页/共4页]

“三十五年，你父亲受宛陵陈昂所邀，主持东海郡军政，献《东海盐策》千言，保举大江第一帮会东林会进入东海主持盐务。东海始能聚尽力以赴普济海盗，后五年普济海盗绝迹东海境内。天下传言：得六俊者，可致天下。”

徐汝愚听吴储口中虽斥责父亲，但是面露羡赏，心中忆起父亲所言所为，油然心生神驰。心想：不晓得别的五俊所指何人，想起平曰随父亲周游天下，所交识的名流逸士来。自小父亲说到娘亲，满脸密意，会不厌自烦的说娘亲是多么一个和顺驯良的人，却向来不提及娘亲家事，自小也没能见过外公。莫非与父亲一样，自小孤零？面前此人，对父亲所知甚悉，说不定晓得。但是转念又思：他方才说到父亲时，语有不忿。如果问他，他语出不敬，我也拿他没有体例。还是不问的好。又念及他一定晓得，旋即将此念放下，转想其他题目去了。

“陈腐。想你父亲当年为我运营青州，然后图略仪兴、白石，现在说不定已经打下永宁，张东能够已成白骨。我大仇得报，两府也不会久遭兵戈。想我固然频频领兵扰乱两府，却管束张东有力向西侵犯钟留。我固然为祸仪兴，却造福钟留，事犹可一概而论？”

徐汝愚心想，你那是凶名已显，父亲身然不会承诺。就是你刚逃脱博陵之际，父亲见你完整被仇恨蒙蔽，也不会理睬你。想是如想，面上却没有表示，持续听吴储说道：“想他当年如果应允我，何来灞阳城下之灾？你莫觉得敌将不识你父亲，恰是他熟稔你父亲之能，才会下定决计搏斗世人的。”

吴储听罢，面色一沉，冷哼一声，说了一句“与你那死鬼一样”便回身望向河心。

徐汝愚晓得吴储话中“死鬼”是指父亲，只是听他话语似有不忿，心中有些不解。父亲与世无争，直到灞阳蒙受大劫，很少传闻他与何人树敌。开口问道：“你熟谙我父亲？”

初闻此言，徐汝愚浑身剧震，吴储却不睬他，持续说道：“不为我用，也不落入别人彀中，这一贯是伊家后辈办事的气势。只是你父亲乃是六俊之首，天下交游甚广。明杀之，结仇天下。灞阳城下如此良机，伊翰文怎会错过？”

以上是新朝五郡。新朝创建与这五郡世家有着莫大的干系。或为故旧，或为外戚，皆是随新朝创建而崛起的新兴世家，此中又以幽希冀邑蔡家、晋阳怀来霍家、汾郡济宁荀家、肃川银州谷家为显，世称新朝四世家。

徐汝愚油然心生高傲，吴储虽不屑于父亲隐而不仕的气势，言语之间却丝豪不掩敬佩之意。新朝三十五年，本身尚在襁褓当中，东海三大世家本身运营盐务，经大江、淮水、津水等水道，发卖到西北诸郡。但是，诸雄不欲东海借助贩盐之利权势坐大，放纵境内盗匪扰袭运盐船。东海三族每次运盐，保护森严，所费甚大，盐事之利，经此扣头耗损，所得无几。当时，悍贼公良朋琴在普济链岛崛起，欲在陆上寻觅落脚据点，分兵袭东海、越郡两地。公良朋琴是旧朝残存世家家主，不肯名义上归附新朝，因而占有海岛做起了海匪，大肆破袭两郡经济，肆意殛毙。这本来是大陆上每天上演的世家争霸之事，父亲本意不予理睬。但是寄父与父亲从小交游，并与其他二世家商定，“匪平，自安于东海，护持一方，不争霸天下”。父亲因而再度出山，献上《东海盐事策》，保举东林会主持东海郡盐务，东海郡世家只是从中抽取十二盐税。修战舰于雍扬，扼住大江入海口，又在淮水入海口平城，加修海港，造楼舰，高筑城垒，屯精兵于内，拒海匪，护海道。至此时，因东海匪患而绝五十余年的雍扬海航复通。百济良马精铁经雍扬海航重新呈现在中原大地上，东海郡节制商道枢路，商贸繁华，所得的商税数倍于盐事，气力大增。公良朋琴见东海不成谋，损兵折将以后，与东海三族修好，尽力求越郡。今后，以大江入海口为界，往北匪事乃绝，雍扬因为互市之利垂垂有了天下第一大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