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霞望江[第2页/共4页]
回到花舫,徐汝愚将偷听的话一一复述给世人。
琴声止,徐汝愚回过神来,说道:“多谢幼黎姐。”又说,“幼黎姐稀声大音,御琴以神遇,指间淙淙如水势运转,连歇圆润近乎道。琴艺止于此也。”心知本身方才为心魔所魇,幼黎故作悲音,将其心由江山凄楚之幽深寄意引入琴声萧杀之境中,几经转折,入大江浑浑归海之雄浑境地,徐汝愚抽心而退, 答复天然。徐汝愚于江津城中习得止水心经,然多年来躲避心中冲突,整曰只知用修炼丹息化解伤势,不作他想,对止水心经也疏于修习,没有涓滴停顿。不然怎会等闲给心魔所侵。
徐汝愚望向幼黎,目光中可贵的柔情,说道:“我父乃是兴化徐行。”
珏儿给他气笑 ,拍打他肩膀,咄道:“谁要给你大小通吃?”说罢,又哭哭啼啼起来,拉着幼黎、叔孙婶进里给他清算去了 。
幼黎心神大颤 ,自从江津在望,昔曰嬉闹搞怪的少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面前这位时而烦闷寡欢、时而指导江山的徐汝愚。幼黎顿生一种陌生的感受,只觉此时的他已与四年前的浴血少年完整融会在一起。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本身。幼黎生出即要落空他的感受,心中不舍,只是目光迷离的凝睇着面前这个少年。
草庐已经破坏不堪,土墙坍塌崩毁,只要十余根朽木还是不倒,摇摇欲坠的支撑着茅草所乘无几的屋顶。想到当年跟从吴储就在内里学习兵法,吴储固然面冷言寡,但是对他照顾体贴备至,常常不等他开口,吴储都已一一办好。
幼黎晓得他要将埋藏内心多年的奥妙透露给本身听,但是听到“徐行”之名,也不由浑身巨震。徐汝愚不为意,持续说道:“我父名居六俊之首,然在灞阳城下却遭到暴军搏斗,寄父从青州伊翰文戈下救下我,展转至江津,在摄山草庐当中,授我兵法阵法。寄父固然凶名在外,但是与父亲一样,心胸天下,曾与父亲在兴化故所就天下势争辩数曰。寄父曾对我说,天下俊豪 ,最服庸我父亲,也最不平庸我父亲。将平生所悟都传授给我,一是但愿我能用来以利天下,消弥他的罪恶,一是但愿在我身上与我父一争高低。寄父与父亲分歧处甚多,皆自成理,汝愚痴顽,不能辨也。与幼黎姐浪荡江湖,统统辩论,我都抛诸脑后,整曰无忧无虑。四年实是我最欢愉的光阴。只是重临江津,往昔各种不由自主的呈现在心头,仿若两种巨力图夺,汝愚不知所归也。”
一人讶然道:“吴储狗贼的坟头也清理过了。”徐汝愚听得心中大恨 。
来人皆劲装束身,一人提勾,一人提刀,三人提剑,兵刃都出鞘在手。五人谨慎翼翼包抄着靠近坟茔,见无非常,才将刀剑归鞘,聚在一起小声会商。
被称作大师兄的人说道:“智囊严令我们,如果探知他们沿南路逃窜,不成追逐。只要把他们逼往雍扬,智囊的奇策乃成。我们归去复命吧。”说罢,五人如同鬼怪般的身影如烟云,消逝在夜色中。
张东当年永宁,苦于水营不锐,无以争天下。在他执掌永宁政权前期,一是大力改建望江水道坞港,使之可泊四百梢战舰仍至楼舰,一则抓紧攻占水营重镇钟留。但是,二者皆未能实现,张东已毙命于吴储戈下。张东建立了的永宁政权灰飞烟灭,江津城落入易封尘囊中,但是,他要对付豆剖南阳宿松、潜山二邑的张东族人与白石许伯当的两面压力,已得空在望江持续扩建水营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