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5页/共7页]

林中秋思考再三，终究咬牙狠下决计，他让王安良从牲口圈里，把牛粪、马粪、骡子粪用牛尿和了一罩篱，由林双锁和孙拉正法死按着张先生的头，王安良就用一根火筷撑开张先生的牙口，把这一罩篱稀物硬是从张先生的嘴里灌了下去。张先生泪水、鼻涕、粪便甚么的糊了一脸。他扭曲着身子在地上哇哇哇地呕吐起来。林中秋站在一旁深深地闭着眼睛，吐过以后，张先生就四肢伸直着不转动了。林中秋又让孙拉处和王安良将他抬到门外的大涝坝里，把他的衣服剥了，一人拽脚一人拉手丢进冷水里美美地洗了一遍。给他穿好衣服返来时，林中秋已让家里做了上好的饭，温了上好的酒。先用饭，饿了三天的张先生狼吞虎咽美美吃了一顿，然后喝酒，黑大碗，和林中秋连着碰了五下。随后酣然大睡，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以后保持了好几天，张先生烟瘾又犯了，林中秋如法炮制，逼着张先生又吃了一回牲口粪。如此几次了三次，张先生在吐出胆汁以后，终究不再满天下嚷着要烟了。只要一提烟的事，大师都会给他说屎的事。

孙拉处每抬一回张先生薄似一张旧毡的身板，都感觉他的身材开端走上了规复的状况。倒是他的酒瘾却越来越深，并且不醉不休，醉后必吐。林中秋说：“林家最见不得大烟，好酒有得是。”

怪不得这狗日的这一贯鬼鬼祟祟的，本来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偷林家二奶奶，也难怪夏天向来光膀子的他竟然穿了件乌黑的汗褂子，本来他是给别人穿呢。想起那年他爬上林家大奶的墙头去听房的事情，孙拉处内心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农头，你当你的农头吧！天底下贫民一层呢……”

在通今后院的路上，孙拉处看到甜美甜腆着个肚子站在那边往嘴里送着甚么。孙拉处感到她像是一个老鼠，那张嘴永久鼓鼓囊囊地在动。一刹时，孙拉处仿佛想通了，连林中秋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婆都与穷长工搞。他孙拉处算个啥，值得与娘老子调皮。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孙抓处本年已满三十岁了，像他这么个春秋，早已把碎花给放倒在炕头上了。但是，但是这到底算如何回事啊？唉！孙拉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本身日子还是苦，苦得没法说。

“店主，你听到，甚么话呢？……”

一进门，他就听到了一个浊声浊气的男人讲故事的声音：“……今后，牛郎只能眼泪汪汪，隔河相望。天长日久，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被他俩的竭诚豪情所打动，准予他们每逢七月七相会一次。”本来是新来的张先生正在给林连文和林琬儿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林琬儿问张先生：“牛郎为甚么不游过银河呢？”林连文抢先说，银河比咱瑞河宽很多，能淹死人的。林琬儿又问：“那明天早晨他们如何到一块呢？”张先生笑道：“每年的七月七，人间的喜鹊都飞上天，在银河为牛郎织女搭鹊桥，让他们伉俪俩在桥上相会。”孙拉处看到林琬儿一边仔谛听着一边手托腮帮目不转睛地瞅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孙拉处一向没吭声。他想店主待他不薄，这事究竟如何办的好？甜美甜毕竟是林家的二奶呀，这事鼓吹出去，对于林家有甚么好处呢？王安良见他不言语，就说：“求求你，兄弟的命就在您手里了。二奶奶过不过日子就在你脸上看了。我喊你一声爷吧。爷呀，爷呀，你放太小人吧！”同时头在地上砰砰地磕。孙拉处心软了，说你走吧。你这个没知己的货！王安良仍不起来，说爷你承诺我吧。孙拉处道：“我不会说出去的。这等丑事有啥说头的。”王安良当下站起来，说爷您可救了我了。说罢对孙拉处作了一个揖，即拔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