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胎结后生变[第1页/共3页]
“猛叔,阿真他……”
“不过他剑胎破裂,经脉断裂,怕是没体例成为鲤兵士了。”猛叔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地望向泥穴外的金日、银月,隔了好久又道,“阿光,你要照顾好阿真。”
笑声未落,金色的骄阳倏然喷出一道灼亮的光芒,如影随形般追着银线,遥遥射向支狩真。
猛叔摸了摸支狩真微小的脉搏,过了好久,黯然点头:“应当不会,大抵他体质有些特别吧。不过……”
一条条经络血脉自行颤抖,恍若化作一尾尾鲤鱼,点头摆尾,汲取月华。点点乌黑色的碎芒开端在经络、血管大要闪动,仿佛一排排精密的鱼鳞,向两端延长覆盖。
支狩真痛哼一声,四肢颤栗,埋头喷出一口鲜血。皮肤大片绽放,排泄一缕缕殷红的血丝,流入池水。识海里的星斗步地仍未停止,将日晖源源不竭吸入,如同火上浇油,烧得支狩真五脏如沸,经络、血管在日晖、月华的撞击中一次次断裂。
倏然间,一线若隐若现的清辉从银月上倾泻而射,直落下来,连向支狩真肚脐。远了望去,似彼苍垂下一根冗长的银线,钓起水中的一尾鲤鱼。又似鲤鱼跃波而出,银光熠熠,御着一线月色飞向杳杳霄汉。
“坏了!”猛叔神采大变,冲向水池。凝塑剑胎只能汲取月华,概因日光太烈太凶,鲤体难以接受。自古以来,不晓得有多少鲤尝试过接收日晖,最后无不引火烧身,自焚而亡!
猛叔喂完最后一株百年黑头蜈蚣草,摇了点头,目光沉重地看着支狩真。即便隔着泥穴,金日的光芒兀自穿透而来,紧舒展住少年,射入体内,怎也摆脱不掉。支狩真嘴角溢出大口大口的血沫,浑身浴血,不住抽搐。
“阿真这是要……要固结剑胎了?”阿光吓了一大跳,瞪大眼叫起来。“猛叔,我是在做梦吗?猛叔?猛叔?”他用力拽了一把鲤须,疼得龇牙咧嘴,才肯定不是梦。即便是那些觉醒江海、天赋异禀的鲤,凡是也要一年之久,方能慢慢固结剑胎。他本身破钞整整三年,吃尽苦头,相距剑胎仍差最后一步。
阿光不由生出一丝错觉,恍忽面前的不是一方水池,而是波光万顷的银河,在吼怒起伏的波澜中,阿真溯流而上,追潮搏浪。
阿光站在池边,迷惑不解地揪了揪鲤须。按事理,第一次固结剑胎,很快就会感到头绪胀痛,随后收功中断,等来日再停止下一次。可现在足足过了一个时候,阿真还泡在水里,游个不断。
“锵――”一声戛玉敲冰的剑鸣声自支狩真体内响起,无形的音浪刺开水波,直窜出去,锋锐无匹,像一柄柄透明的剑,在池水中耐久不散。
转念间,一线大日金光透体射入。“轰!”仿佛一燃烧星激溅,掀起燎原大火。灼烈的金日气味与阴寒的银月气味狠恶相撞,冰火不容。本来结成一柄剑形的经络血管――剑胎砰地炸开,统统经络、血管一一爆裂。日晖、月华四周流窜,几次交击,把体内撕得千疮百孔。
有猛叔在,阿真必然没事的!阿光冷静在内心向母泉祷告,不知为甚么,四周一下子变得非常沉寂,没有一丝风,连虫鸣蛙鼓声也消逝了。银河的波澜声像从高空覆盖下来,漫过四周八方,与阿真划动的水声模糊相合……渐渐地,融会成了一样的声音,一起一伏,一张一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