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浴香剑寒心乱[第2页/共3页]
“敢问前辈,如何从心斋冲破,迈入坐忘之境?”
使完这一剑,支狩真重新默立思考,体味此中得失之妙。他在沼地与崔之涣存亡一战,颇受磨砺,现在又被清风点中关窍,当即水到渠成,更进一层。
“呵呵,没有来,何必去?”
“阿谁想炼人丹的应当是宰羊集的老烧刀子。胖虎失落,他定会找上门来。”支狩真歉然道,“是我一时情感用事,扳连了前辈。张无咎还未处理,现在又添新敌,长辈实在愧对前辈……”
木桶猛地撞上红檀牙床,红怜雪疾翻上床,一手拉起锦被掩住身子,另一只手玉指勾弹,射出丝丝气劲,直射支狩真的方向。
“老烧刀子向来对胖虎很关照,对不对?”
隔了半晌,支狩真展开眼,对清风深深一躬。清风本可避开,却心头踌躇了一下,终是受了他一礼。
两柄指剑不竭靠近,眼看半途交击,支狩真的指剑忽而仿如消逝,又似化为无形无象,从清风指剑中穿过,无声无息抵住了清风的胸膛。
支狩真冷静入迷,打胖虎主张的,十有八九便是老烧刀子。现在胖虎失落,他迟早会盯上本身。
支狩真闭目深思,默立半晌,忽而食指、中指并起,以指代剑,直刺清风。
“湖映如镜,镜中统统皆为虚幻,又哪来的石子?”
“噗噗噗――”摇摆的窗纸破开一个个孔洞,支狩真早已穿窗跃出,掠檐而去。
“前辈,这里不能再住了。”支狩真道。
“你去了梦魇湖!”红怜雪霍然转头,趁支狩真一愕之际,浸水的丝巾束湿如棍,挟着赫赫劲风,反撩支狩真额头。
红怜雪一边噪嚷,一边悄悄侧过甚,眼角的余光瞄见支狩真湿透的袜履,鞋尖还沾着几缕藐小的蔓草,兀自滴淌水珠,闪过幽诡的靛蓝光芒。
“别再乱动了!”支狩真沉声喝道,“用用你的脑筋!若我对胖虎倒霉,何必赶过来奉告你?我傻么?”
“哼,小贼倒是探听的细心。我家胖虎人见人爱,老烧刀子还说要收他为徒,好好打磨呢!你怕老烧刀子找你算账?那就乖乖说出真相,胖虎为甚么急着分开宰羊集?他有没有受伤?你利用他做了甚么?……喂,兔崽子没长耳朵啊?老娘要穿衣服!”
清风打量着少年笼在黑暗里的侧脸,一时表情狼籍,沉浮不定。
“看在胖虎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去梦魇湖,不要见老烧刀子!”支狩真沉声喝道,一脚踢去,“蓬!”木桶回声飞起,水花乱飙,红怜雪尖叫一声,忙不迭地抽回丝巾,裹住弹跳的硕峰。
红怜雪嘲笑一声:“是你的狐朋狗友?”
“如许你才会好好听我说下去。不然以你的性子,怕是我没说几句就要大打脱手了。”支狩真不紧不慢隧道,水从他湿淋淋的衣鬓淌落,地上很快湿了一滩。
“是你这个小贼!”红怜雪羞怒交集,急扯过木桶边搭着的丝巾遮住胸口,“你想做甚么?别胡来!快滚出去,不然老娘把你那玩意儿剁成肉馅!”
雕花格子窗外,月黑风高,客人的嬉闹声垂垂消没,仿佛湖面上缓缓敛去的波纹。更夫的梆子声清清冷冷,连敲四下,恰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