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河龙门在上[第1页/共3页]
水声轰轰鸣鸣,水浪滂滂沛沛,一挂闪亮的银河自远方拔地而起,在半空千折百转,一仰难尽,跨向高不成测的碧色苍穹。
猛叔豪笑一声:“两个小家伙,现在谈这些还太早哩。”他低头谛视着支狩真,缓缓拔出背上的阔剑,“新来的鲤,以你初生的血,让彼苍与母泉写下你的真名。”
“看到了吗,那就是银河!”阿光跑过来,和他并肩而立,痴迷抬头,眼中倒映着闪闪发亮的银河大浪。“只要成为最英勇的鲤兵士,我们也能够像猛叔一样杀上银河呢!你说,我们能够吧?”
地梦道,这里是地梦道!白玉骰子将他化作一只地梦蝶,穿过一片奥秘虚空,飞入了地梦道!支狩真强压满怀惊奇,深深吸了一口气,肺腑里充满着湿气满盈的草木暗香。
“鲤?真!”猛叔高喝一声,神情凛然地看着支狩真。
这不是梦境!
银河界……支狩真目光一闪,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谙,侯府的藏书仿佛提及过。
“我们只练剑?”支狩真惊奇地问道。
“是龙?腾!”猛叔寂然道,“那是我们最巨大的兵士,独一一名杀上银河绝顶,跃过龙门的史诗豪杰!”
“这是我们的村长――鲤?猛,叫他猛叔就行啦。”阿光亲热地拍了拍支狩真,“猛叔可短长了,是杀到过银河第一百三十六曲的兵士哦!”
支狩真盯着缓缓颤抖的黄须,神思一阵恍忽。他一向觉得,那些不过是梦……不知不觉间,两条洁白的长须从支狩真眉头扬起,四条鲤须悄悄相触,阿光的笑容照亮了暗淡的泥穴。
每一个鲤人觉醒以后,开端习剑修行,一旦剑法有成,便会分开故乡,踏上征途。他们一起厮杀闯荡,历经各种凶恶,从四周八方向银河脚下的火莲渊会聚。
支狩真看了一眼,剑式固然奇妙,但也称不上惊世骇俗,只是剑招里储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与人间道的剑道非常分歧。他想了想,又问道:“银河九百九十九曲,每一曲都有分歧的魔怪镇守吗?”
“当然,我们鲤最善于的就是剑。你瞧!”阿光解下系腰的茶青色藤条,用力一抖,藤条“唰”地笔挺展开。他后撤几步,夸耀似地耍了几个剑花,“猛叔说我工致不足,力量不敷,以是我练的是软剑。”
以后对着鱼卵,他会唠唠叨叨说上半天,偶然说得欢畅,偶然越说越懊丧。欢畅的时候手舞足蹈,懊丧的时候抱住脑袋,眼睛发红。
“龙?腾!龙?腾!龙?腾!”四周的鲤人们“锵锵”拔出长剑,指向银河,激昂的呼喊声像滚滚河浪,越太高凹凸低的苇池草塘,向更悠远的江、河、湖、海延长。
大半个银河界都被茫茫水域覆盖,鲤是银河界最大的族群,遍及五湖四海。盐塘村仅仅是一个最小型的鲤人堆积地,人丁近百,各种资本匮乏,远远没法与物产敷裕、人丁动辄十万、百万的湖域、海疆比拟。
支狩真禁不住一怔,他在梦里见过这个少年。
“日月当空,阴阳同辉。”支狩真喃喃自语,某本藏书里的一段笔墨突地跳入脑海:“地梦道上有银河,迂曲流荡,直入霄汉,不知其长几里……”
鲤?支狩真摇点头,本身究竟被白玉骰子带往那边?为何从未传闻过,世上有鲤人如许的族群?
一个“真”字奇诡地呈现在世人视野里。支狩至心头一震,固然阿光胪陈过这个真名典礼,可他仍然没法置信。仿佛冥冥当中,统统奥妙都被一双无形而奥秘的眼睛窥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