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过一剑而决[第1页/共2页]

“老烧刀子，先做掉这个外人，不然谁都拿不到仙宝！”青龙瞪眼张无咎，沉声说道。他身躯昂藏，孔武有力，比萝卜头还粗的十指密布青色鳞纹。

“心在心外，意在不测。”

清风了然一笑：“当年老道我艺成下山，游历中目睹朱门公子欺辱民女。我本想脱手，可为了戋戋一个布衣，又感不值。这些年，每当思及此事，总觉心中耿耿。”他拍了拍支狩真的肩膀，温言说道，“十年、数十年以后，你是否仍会记得本日所为？是悔怨做了，还是没有做？”

她还是来了。

杜结巴、青龙、白老迈、蛮人的头领阿里巴、寄尸族的独行悍贼将更，马化一族的头子孙金毛……老烧刀子目光一扫，暗自猜疑，这些人个个带伤，固结的伤口血块模糊透出靛蓝色，气味非常邪异。

“只晓得他姓凤，应为羽族皇室，名却不晓得。”清风轻叹一声，脸上露入迷驰之色，“真剑知名，说的便是如许的剑修吧。”

支狩真随即问道：“那么羽族的无上剑典《成仙剑经》，走的是无情剑道么？”

老烧刀子也不游移，丹田浊气升腾，拳头遥遥击出。他这一拳运足一成力，恰比世人略略高出一线。

“这就是仙府的镇宫之宝？”老烧刀子来回核阅了数遍，雕像的冠佩绶带饰以符文，并无异处，唯独姿势非常独特：神仙右手平平伸出，掌心向上，左掌托住一个铜盘，嘴角犹自挂着一丝奥秘的笑容。

“霹雷”一声巨响，意味着阴极的殿门倾圮，老烧刀子负刀大步跨入。

“轰！”劲气过处，神仙雕像蓦地炸裂，碎片飞溅。下一刻，神仙雕像幻影般重新呈现在视野中，满殿残片消逝不见。

“嘿嘿，你一拳打畴昔，就晓得咋回事了。”白老迈乜斜了老烧刀子一眼，阿谁外人宣称老烧刀籽气力高人一筹，他虽不太信，又有些疑神疑鬼。

“前辈可知他的姓名？”

他的目光落在与世人对峙的张无咎身上，微微一凝，拳头收紧，不露声色地蓄满浊气。

说到此处，清风的语声透出一丝敬佩：“传闻他感于无情剑道并非剑道之极，是以游历八荒，以求再次冲破。十五年前，此人与魔家世一妙手裴长欢在大燕怒江论道，用时七天七夜。以后飘然拜别，不知所踪。”

“细述起来，剑道又可分为两条路：有情剑道与无情剑道。”清风略一沉吟，持续说道，“我人族以修炼有情剑道为主，剑是剑，人是人，既可合一，又能分化。是故交有情，以人御剑，剑亦有情。可惜的是，千万年来，从无一人能将有情剑道修至破裂虚空的境地。”

“何谓剑修？”清风猛喝一声，“不过是一剑而决！”

支狩真深思半晌，又向远处瞥了一眼。红怜雪在湖畔盘桓好久，时而忍不住渡水，时而又退回岸边，盯着水下仙府入迷。

清风点头道：“恰是如此。《成仙剑经》讲究‘成仙凡胎，跳出情意。舍剑以外，再无它物。’”

其他人纷繁拥戴，张无咎暗叫不妙。他伤势未愈，先前仗着炼神返虚的境地强压世人，现在赶上硬手，顿时心虚。“这位道友境地高深，不在贫道之下。你我合则两利，斗则两伤。现在仙宝未现，你我何必自相残杀，平白便宜别人？”他轻咳一声，又道，“何况戋戋几头蝼蚁，又怎够资格与你我二人平分仙府藏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