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假胡子[第2页/共3页]
于狁不疑有他,倒是非常诚恳地给了答复:“有两年多了吧。”
“两年啊……”凌深这一叹,叹得实在有些莫名,别说是于狁了,就是跟在他们前面的孟春和都忍不住拧了眉,看着凌深的目光都染上了几分非常。
凌深听了,深觉得然。
可贵听他用如此的语气说话,凌深一时竟感觉这声音好听极了,再抬眸看看他那张脸,却感觉这声音和他面貌实在违和――就他那满脸胡子的外型,合该更粗暴一点才是,怎的透着几分温文尔雅来。
于狁此人以往从不使坏,可一旦使坏必然眉眼低垂,因而就见他低顺着眉眼,含笑说道:“待会我欲要去镖局一趟,若你没事便一道去吧。”
他说得小声,凌深没听清楚,只奇特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收起桌上的剑,站起家来。他倒是还记得先生一来这里说得那句话,仓猝从衣柜里抽了两本账簿出来,这才跟着出门。
“这字看起来就跟蚯蚓似的,写起来倒是简朴极了。”沈奇笑了下,脑筋一转倒是想起些事来,接着又说,“这字用来当暗号挺不错的,摆布别人也不懂。”
“你前日说想去内城,本日气候不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一遭?”孟春和抄着双手,从门外探头望出来,却见此人坐在桌边正玩弄着一把剑。这剑孟春和倒是晓得,名唤承影,原是他们当家的保藏之一。前些日子,这两人在武场参议时,因见此人不擅兵器,又见他对剑颇感兴趣,因而很利落地将这剑送与了他。
凌深仿佛风俗了他这类冷酷而又过分沉寂的性子,“哦”了声就说道:“我刚还在看呢。”
也是自他进了这账房,方才晓得这账房的账目并不但单有青峰寨的平常支出开支,愈乃至另有一摞的青峰寨名下财产账目。孟春和将这些账簿全权交托给凌深的时候,那双眼睛是贼亮贼亮的,好似恐怕别人不晓得他终究跳出了这火坑。
这些事说完了,孟春和又惦记上凌深的账簿,讨来看了一番,公然是清楚了然,比之前在本技艺上那会儿看着洁净多了。只是先生也不懂上面那些笔墨,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久,仍旧没记起这是哪国笔墨。不过先生好学,却不是个狐疑重的,拿着账簿请教一番,只感觉这笔墨写起来虽简朴,却不如汉字那般直观。再者先生自发已经离开了账房这苦海,也就对这玩意没如何上心。
到了这会儿,若于狁还发觉不到此人是用心的,也实在枉为这一寨之主。只是按他昔日的性子应当全然不当回事,可此时现在,看着此人模糊扫过来的余光,一个动机鲜明跃上心间。
孟春和虽是个文人,却也能看出此剑毫不凡品,而他们当家的倒是风雅,一送竟送了这么个宝贝,其心可鉴啊。当然,作为以尽力拉拢这两报酬任务的人来讲,先生对此绝对是喜闻乐见的,乃至还悄悄偷乐了好几天。这会儿又见大当家的玩弄着这剑,自我催眠地觉得他在睹物思人,本来就非常愉悦的表情更是要飞起来了。可不是,要知这剑在他手上好几天了,该看得也早该看够了,直到这会儿还拿在手里细心把玩,除了睹物思人,先生实在想不出另有甚么来由让他们大当家的打量这把剑了。
沈奇偶尔也会跟着他进账房,倒不是帮着他算账,就是端个茶、倒个水、磨个墨之类的。有次看到账簿,见上面是些从未见过的笔墨,倒也有些猎奇。他以往跟着先生学过一些,是以晓得凌深这写得底子不是汉字,他摆布研讨了一番,虽看不懂,却感觉用这记账极其简朴了然,顿时对他们大当家的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