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歌(2)[第1页/共2页]
那妇人徐娘半老,风味犹存,目光从狄青脸上扫过,落在尚圣和那白胖男人的身上,微微一怔。借端茶的工夫,又向大家的足下望了眼,微蹙眉头。
楼内大堂早坐了很多来宾,喝茶的时候,老是昂首向楼上瞻仰。狄青找个坐位坐下,可屁股实在疼痛,只能斜倚在椅子一角。心中奇特这些人到了这竹歌楼为何不找歌伎,都在这坐着喝茶?
肥头大耳那人闻言,嘿嘿一笑,“你想见张妙歌?我也想呀。”
妇人叫做凤疏影,也算见过很多达官权贵。她一见狄青脸上的刺字就晓得,此人是禁军,还应当是初级军官那种,但却不知他这类粗人何故拿着一支牡丹花?那白胖中年人身上赘肉已生,尽是富态,面像形貌活脱脱像是位宫中寺人。而阿谁拿把折扇的年青人更是古怪,看他一张脸灰泥满布,仿佛是杂役,但一双手极其清秀,清楚是半分重活都没有干过,而他穿的一双鞋子,杂役干一年的报酬都买不起。
肥头大耳向旁一指,“你可看到这里坐着的这些人吗?”
狄青故作平静,实在不过是先探探情势。四下望畴昔,见到有两个胖胖的商贾坐着喝茶,一个肥头大耳,一个油光满面,都是饱暖思**的典范,便浅笑畴昔坐下来道:“两位朋友请了。”
凤疏影见尚圣轻摇折扇,端是有些深不成测,不由神采微变,但瞥见狄青脸上的刺字,又质疑道:“可官人仿佛是骁武军的禁军?”
狄青暗想这竹歌楼的确比大内还要场面,一个头牌歌姬比皇上难见,这鸨母看来比太后还架子大。本身如何说也是禁军,竟然被这些人轻视?
尚圣盯着狄青道:“多谢中间提示,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毫不会陷出来。”
尚圣闻言又来了兴趣,欣然道:“无不从命。”
那婢女不屑道:“妈妈岂是说见就见的?”
狄青抬高声音道:“鄙人初来此地,不晓得如何才气见到张妙歌呢?”
油光满面那人淡淡道:“他们在这里已等了数日,可和我们一样,还是只能等下去。官人如果想见,也请去等着吧。”他言语中带些轻视,又道:“我们花十两银子,也不过得个号签,才有见张妙歌的机遇,官人如果要见,不如先去买个号签吧。”
“看到又如何?”狄青不解道。
饶是她见多识广,一时候也不明白这三人到底甚么来路。
白胖中年人见状讽刺道:“本来你夸下海口,却也没有来过。这号签嘛,我们实在倒有。”他伸手将两竹签丢在桌案上,可要依上面的签号来等张妙歌,都能够排到立秋。
狄青听到二人对话,只感觉这位多数是士族后辈,家教严格,道:“圣公子,实在令堂只怕也是美意。烟花之地龙蛇稠浊,你若只是想见见张妙歌,倒也没甚么。可若真的因张妙歌丧意失志,难道是我害了你?”
这三人不管如何,都不像一伙的,但却拼集在一起,看起来竟还很亲热,也怪不得这凤疏影迷惑。
那两人见狄青脸上刺字,刻着禁军的招牌,虽心底看不起,但明面还是不好获咎,勉强回道:“这位官人有何贵干呢?”
狄青不再多言,走在前面带路。尚圣却不知从那里取了个毡帽带在头上,抬高了帽檐,挡住了大半边脸。狄青见了好笑,心道他躲着母亲前来,多数是怕被人认出。三人到了竹歌楼,只见这里公然不负雅名,四壁均是竹子搭建,最妙的是楼中天井处有修竹泉水,水声淙淙,小扣竹韵,端是高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