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酒醉[第5页/共6页]

他不肯定沈易说的是不是醉汉的胡言乱语，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听得更清楚些。

顾昀脸不红气不喘地胡扯道：“本身削的。”

他是不是能得寸进尺地离小寄父再近一点？

至此，隆安天子将军权收拢到了极致，当年武帝所不及。

西南提督傅志诚勾搭山匪、殛毙朝廷命官、私运紫流金、企图谋反一案板上钉钉，匪首与叛党魁脑前后被判极刑，罪及家眷。

传闻他府上奉茶的丫环小厮都是铁的，活物除了他本身，就一条快咽气的老狗——只是传闻，别说别人，连沈易都没去过，奉函先生脾气古怪，不肯意家里来客人。这位老先生穷其平生扑在火机钢甲上，除了顾昀重整玄铁营的时候旗号光鲜地站出来过一次，其他时候别说理政，他连人都懒得理，这么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会触怒天子？

做得太好了，顾昀当着他的面再没提甚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绝望的话，差点把碗也一起吃了。

因为此案连累甚广，吏部刑部兵部大理寺……乃至督察院高低，都跟着严峻起来，连好不轻易回京休沐两天的顾昀都不得消停，三天两端被召进宫里问话。

顾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庚开口想叫声“寄父”，伸开嘴，却说不出声来。

长庚悄悄眨了眨眼，这让他的眼神看起来仿佛是闪动了一下，继而笑道：“寄父的手工也太糙了，不如改天我再给你削个好的吧？”

长庚：“……”

天一向阴到了年关头上，一场大雪才轰然落下。

沈易正有此意，痛快地承诺了。

顾昀说到这，顿了顿，摇点头：“明天临走，皇上还叫住我，说‘朕自问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夙夜难安，为何江山无宁日’——我还能说甚么？”

两小我因而就站在回廊上，你一口我一口地把一坛酒分光了。

沈易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葛晨那小子，真是个天赋，一想起这天赋当年经手的第一火机钢甲还是从我手里接畴昔的，我的确……啧，恨不能把他抢到南疆去。”

“他非要亲身给你下碗面，”沈易笑道，“王伯拦了半天没拦住，我看我们郡王殿下了不得，敌前能压阵，了局会针灸，闲来无事本身能缝荷包，连厨房重地都如履高山……倘如果个女人，这会把玄铁营拉来也挡不住堵在你家门口来求亲的。”

另有脸说别人——长庚叹了口气，低声哄道：“你最有出息，我们走归去，我扶着你好不好？”

说完，顾昀用力一抽，将小竹笛从长庚手里抽了出来，欲盖弥彰地仓猝揣回袖中。

沈易：“为甚么？”

顾昀：“……”

沈易：“能保住他吗？”

顾昀低低地笑起来，颠三倒四地哼唧道：“何人知我霜雪催，何人与我共一醉……”

顾昀先是一愣，好半天，才痴钝地反应出一点滋味来，稀里胡涂地揪住了长庚的领子，蓦地将他从本身身上掀下来。

长庚无法之下，只好让还复苏的人将满院子横七竖八的醉汉挨个扛走。

最后，只剩下几具铁傀儡还在尽忠职守地手舞足蹈，头上悠悠地冒着红色的蒸汽。

顾昀傍晚返来，正赶上家人从酒车上往下卸货，沈易面有菜色地站在一边。

顾昀又问道：“长庚呢？”

葛晨三碗下去就快滚到桌子底下了，曹春花人来疯，跟一院子铁傀儡滚成一团，长庚照顾完这个照顾阿谁，左支右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