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紫唇[第1页/共4页]
傻根只觉本身胸腹靠在一人腿边上,鼻中闻到淡淡暗香,恰是那绿衣女郎身上的香气。蹄声短促,既稳且疾,仇敌的追逐喊杀声已在身后垂垂远去。枣红马满身外相朱红,除了四只黑蹄,竟无一丝儿正色,那女郎上绿下黑,与树身树叶色彩非常类似,怪不得世人都发明不了她。道旁花树敏捷后退,如腾云驾雾,只一会儿便觉头晕目炫,只好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时,发觉有一股芬馥之气环绕鼻际,更增几分诡秘。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头上一阵冰冷,醒了过来,接着口中汨汨进水,非常难受,他仓猝杜口,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来口鼻当中入水更多。本来他仍被缚在马后拖行,那女郎见他昏晕,便勒马停在山壁岩边的小瀑布处,令他落水冲头,当即醒转。幸亏小瀑布甚低,水量又小。傻根满身棉衣棉裤湿透,腹中又被水灌得胀胀地,满身到处是伤,又冷又饿,当真说不出的难受。
吃尽了苦头的傻根并没有屈就,大声道:“为甚么不敢骂?你个绿孀妇,就是个蛮不讲理乱咬人的恶妻,我怕你……我怕你……”他本想要说“我怕你甚么?”但此时刚好被路上两块烂木头连撞两下,将两句“甚么”都咽在口中,说不出来。
傻根这时初次和她正面朝相,顿时满身一震,淡淡月光下,面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凝脂如雪,眉毛弯弯,睫毛长长,一双眼睛如两汪泉水清可见底,一张脸娟秀绝俗不食人间炊火,鼻子尖尖矗立,一张小嘴两片薄唇惹人怜,只是嘴唇呈深紫色,与整张脸颇不相称,黑夜中看起来乃至有诡异之感。
“是你要拉……关我甚么事,我便带有也不给你。”
那女郎见他傻傻盯着本身,扬手拍拍拍的连抽了七八下。怒道:“你看甚么看,在这当口你还敢盯着人看?”傻根裂嘴笑了笑,被折磨得那么恨,早将存亡置之度外,洋洋不睬,奋力盯着她。只是这女郎落手甚是恶毒,草枝每一下都打在他身上最吃痛的地点,他几次忍不住要叫出声来,终究强自禁止住了。
俄然间拍的一声,后脑上火辣辣的给人敲了一下。那女郎冷冰冰的道:“别干脆,女人没问你,不准说话!”傻根怒道:“为甚么,你不说话我便不能说话,这是甚么事理?要你是个哑巴,你又不肯放我,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不消说话?”拍拍两响,又接连被敲两回。这两下更加沉重,只打得他面前发黑,女郎道:“谁要你跟着我一辈子,痴心妄图,高傲成狂。”
行得一个多时候,傻根手脚渐有力量,悄悄提气,已然无碍,只是绸带还缚着本身,心想:“得要想个别例叫她解开才好。“眸子一转,计上心头,说道:”女人,我内急难忍,请快放了我。”那女郎道:“好啊,现下你不是哑巴了?怎地跟我说话了?”傻根道:“人有三急,没体例,请快手些。”那女郎哼了一声道:“你再忍忍罢,快到了。”傻根一听快到了,当即急得不可,赶紧道:“已经忍了好久啦,从被你拉上马开端便有急意,再不放我,便要爆出来,到时弄脏轻渎了女人,使你香女人变成人见人躲的臭女人,那可不要怪我。”那女郎眉头一皱,脸上暴露厌色,心想事到现在,只得随他,因而拔剑堵截了缚住他腰腹的带子,自行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