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城府[第1页/共2页]

曲嬷嬷退到门口，踌躇着道：“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程夫人瞅着她，曲嬷嬷还是抖胆道，“四爷再如许下去就毁了，总得找个谋生。依奴婢看，宦途恐怕是不太合适他，这回就算没有史宁这码事，四爷也会获咎旁人……”

“婆婆，荣珏闷在房里都两天没有出来一步了……”孟令桔出去就说，没有瞧见程夫人神采不好。

骆婵牵着卿哥朝雎鸠楼去，瞥见荣永禧从翠苑出来，她放开手，卿哥跑得缓慢，直接撞到荣永禧腿上，荣永禧正拿驰名册边走边瞧，如何瞧都瞧不敷的模样，没防备名册掉到地上。卿哥一脚踩上，还用心捻了一下。

心下却揣摩着都城毕竟有些远，去收租催租实在不划算。有些悔怨当初不该买进那片铺子，可惜本来放租的两栋民宅已变卖缴了朝庭……

“栖霞山那片庄子和山地，春季雨水多也没甚么收成；都城那片铺子，有几户老是拖着不给铺租，一年下来进项也未几，固然够永禄楼平常用度，但也只是得个温饱，稍要使些大钱，便觉捉襟见肘。”

“那能值甚么钱！”程夫人不屑的模样。

“叔叔说的极是！等我归去和婆婆筹议筹议再去费事叔叔。”

程夫人狭长的眼睛闪着寒光，内心倒是一阵悲惨，永禄楼的近况她还能跟江夫人争吗！孟令桔不争气的肚子是败给骆嫣了！

“小弟荣珍一年的用度很多，眼看着又要入贡生院了，用度更是一个让人咂舌的数。”孟令桔见程夫人神采不对，停了口。她感觉奇特，为何每次说到荣珍，程夫人就气短胸闷的感受。

“倒是普通人书画不值甚么钱，不过那些盈联书画，是遵循客人的需求制到屏风和摆件上的，利润还是不错的。”

孟令桔说的这些程夫人岂有不知，可何如荣永禄几经贬官，又要打理朝庭干系，当真有些入不敷出。而当年思慕荣珏的官家女儿都已出嫁，那些人再不需凑趣她程夫人了！现在她都不敢去插手一些夫人的集会，恐怕没有像样的行头被人嘲笑……

孟令桔摇点头，忽又展颜一笑，“传闻我泉州的表哥比来做了一弟子意很不错，不如我去探听探听，让荣珏也学着做做。我那表哥性子和荣珏有点像，都不太喜好与人打交道。但是文采不错，仿佛是卖一些楹联书画。”

荣永禧点点头，快步进了沐熙园，这阵子他都呆在家里，除了侍弄花草，就是去看两个乖孙，俄然有一种万事皆足的感受。

“不是说领我去雎鸠楼玩捉迷藏吗？你哄人！”卿哥气得直顿脚，用力摆脱着骆婵的手。

“小家伙，该开蒙了，还如许玩皮乱闯。”荣永禧笑着摸了摸卿哥的头，蹲下想拣起名册。卿哥脚下却不见松动。

程夫人眨了眨眼，“那片财产是搁在荣珏名下，他要卖就随他吧，至于能卖甚么钱价，我信赖你该内心稀有。”

曲嬷嬷诚惶诚恐地立在程夫人身侧，程夫人本就阴沉的神采此时更加丢脸。

程夫人这时倒没有活力，摆了摆手让曲嬷嬷下去。

“到时我和老爷说，好好的去甚么贡生院，当真感觉银子来得轻易，能在媚娘那边落脚已是宠遇了。”

名册上已染了卿哥鞋底上的污水渍，荣永禧只好做罢。方才给老太太又抄了一份名册，这份特地用篆字金粉写在藤纸上的名册，本筹算放在书房里做个凭记，看来又得再写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