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比心狠，谁能狠的过太监[第2页/共3页]

“杀手？”

“宵禁？”

“咱家现在见的是九千岁！莫说二品，便是内阁首辅见了这阵仗，也得乖乖让道！”

司礼监秉笔寺人李守中斜倚在紫檀雕花榻上，指尖慢悠悠地摩挲着鎏金暖炉。

“二品？”

“别忘了，当年严嵩垮台时，咱家但是当着满朝文武，把他的乌纱帽踩进泥里！”

老寺人脖颈一缩，忙不迭点头：

“够了。”

“八抬明黄轿、二十四侍卫开道，二品大员也不过如此......”

李守中打断他，三角眼微微眯起，

小德子垂首噤声，他天然晓得这“狗”的来源——王师仞原是王素的义子，不过几周前的“贪墨案”。

“把自鸣钟再挪近些。”

李守中抬手止住对方滚滚不断的报账，

“公公！那但是白花花的银子，王家……”

炉盖开合间，沉香袅袅腾起，将他周身笼在一层昏黄的光晕里。

老寺人猛地昂首，

“是主子胡涂！主子这就去办！”

“九千岁刘宏的生辰另有三日，这段时候，把眼睛擦亮点。”

“王师仞这些天，给咱家送了多少钱？”

毕竟九千岁的寿宴，既是荣宠，也是埋没杀机。

“公公，这有需求嘛……”

“公公，这规格怕是......”

他挥了挥衣袖，

“咱家这不是带着‘好动静’来了？”

“都城各门的守将都是我们的人，那些想浑水摸鱼的……”

“让开！九千岁还等着呢！”

“只要咱家这把老骨头还在司礼监坐着，任谁来了，都得按端方办事。”

“传闻比来江湖上冒出些‘侠义之士’，就爱往权贵寿宴上凑，万一弄出点‘刺杀’的戏码……”

李守中整了整衣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李守中漫不经心肠将扳指套回击上，玉面贴着皮肤沁出丝丝凉意，

老寺人弓着背凑到轿前，浑浊的眸子盯着轿帘上金线绣的蟒纹，

亲信寺人小德子疾步而入，

“李公公可算来了，九千岁等得不耐烦。”

步队持续浩浩大荡前行，轿中传来李守中与亲信的低语。

当时他也像王师仞般，跪在某个老寺人跟前，发誓要做最忠心的狗。

“外头的人看着呢，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今后谁还敢断念塌地跟着咱家？”

“主子不敢！这几天贡献的银票、田单、古玩加起来，折银十三万七千两，另有南海明珠十二颗，西域进贡的夜光杯……”

“岭南瘴气毒得很。”

待老寺人连滚带爬地退出去，李守中重新躺回软榻。

“传闻锦衣卫几位大人正忧愁驿站的川资不敷呢。”

“李公公！非当值时候，司礼监......”

“主子这就去安排暗桩，连只耗子进城都得扒层皮！”

“拿着这个去知会九门提督，就说咱家奉九千岁密令入宫！迟误了时候，他九族的脑袋都得搬场！”

小德子偷瞄着主子阴晴不定的神采，摸索着问：

李守中转动着翡翠扳指，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对方脸上。

“奉旨？哼！”

李守中从袖中甩出枚赤金令牌，上面“司礼监”三个篆字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轿辇终究停在司礼监值房门前，檐下高悬的“内相府”匾额在风灯下摇摆。

李守中半阖的眼皮动了动，他俄然嗤笑出声，喉间收回老鸭般的沙哑声响：

“九千岁连夜传召，你敢拦？”

李守中挑眉，语气蓦地变冷，鎏金暖炉的热气氤氲在他脸上，倒添了几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