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权倾朝野[第1页/共3页]

杨涟的神采刹时煞白，笏板“当”地砸在地上：

刘宏踏前一步，蟒袍下摆扫过御阶，

“臣不平！九千岁把持朝政，倒置吵嘴——”

刘宏替他说完，顺手将珠串抛向世人，收回清脆的响，

“赵大人，你管着刑部，可知私扣皇家贡品该当何罪？”

他望向御座，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敢在金銮殿吼怒，革去官职，永不叙用！”

“既然没人开口，那我就先说了。

刘宏手中的朝珠在袖中“哗啦”散落。

“启禀九千岁，辽东军饷早该拨发，只是……只是太仓银要优先供应……”

杨涟俄然跪地，冲御座重重叩首，额角撞在金砖上收回闷响：

朱承煜浑身冰冷，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陛下，您说呢？”

刘宏坐回交椅，指尖敲了敲扶手，檀木上的蟠龙纹与他蟒袍上的纹路相映成趣，

“按《大明律》，私通边将、非议朝政，当夺俸半年，贬为庶人。”

目光扫过御座下首那把铺着貂皮的交椅——刘宏正斜倚其上。

“但周大人上个月给老奴的‘修祠银’少了十万两——袁大人，你说，该砍谁的头？”

“户部！”

“还是说，赵大人感觉，东厂的公文，比兵部的令牌更不管用？”

“回九千岁，海军提督毛文龙频频方命，私扣贡品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浙江解送的绸缎，也被他以‘军需不敷’为由截留！”

他俄然望向御座，冕冠珠串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垂在御座右边的明黄纱帘后，皇太后郑氏的身影端得笔挺。

世人听到杨涟直接说出这个究竟，相互窃保私语。

“杨大人，可服？”

少年天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刘宏回身时手中的珠串。

“陛下，是杨给事不恭敬陛下您的，那老奴越俎代庖了。”

殿角的铜鹤香炉飘来龙涎香，却掩不住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却见后者颈间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刘宏。

“关宁铁骑在辽东杀鞑子，你在都城喝兵血？”

殿内死寂如坟。周应秋俄然跪地，连连叩首：

赵南星猛地昂首，冲杨涟使眼色：别说了，你会死的。

他的官靴在金砖上拖出刺耳声响，腰间绯鱼袋跟着狠恶闲逛，腰间玉佩“当啷”撞在笏板上：

司礼监秉笔寺人王体乾的尖嗓划破殿内沉寂，覆信撞在九爪金龙藻井上。

他笑了，笑得猖獗不已。

朱承煜喉头转动，余光扫向纱帘。

王体乾展开文书，尖嗓里带着对劲：

他冲王体乾使眼色，后者立即递上一份早已备好的圣旨，

“这……回九千岁，登莱海军向来……向由兵部调遣，刑部……”

刘宏俄然轻笑，指尖划过玉带扣上的蟒眼，

朱承煜盯着刘宏腰间的玉螭纹带扣，他张了张嘴。

“优先供应甚么？”

刘宏打断他，

“陛下，您客岁在涿州为老奴建的生祠，还缺二十车太湖石呢。”

“是老奴。”

“刑部管不了海军？”

随后蓟辽总督袁崇焕突破了朝廷内的安好。

他冲着缇骑队长点头，

刘宏抚了抚蟒袍，重新坐回交椅，声音又规复了温润：

崔呈秀忙不迭出列，笏板举过甚顶，袖口暴露半截绣着东厂飞鱼纹的里子：

“来人，将杨涟拖出皇城，砍了！”

“陛下腕力不敷，当多练《大诰》”，而《大诰》首篇，便是“臣工当敬上”。

殿内鸦雀无声，唯有皇太后的佛珠转动声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