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戏谑[第1页/共3页]
“没人看戏,”乔晓静叹道,“天然就没了支出,那她们靠甚么糊口呢?”
“姐姐可真是活菩萨,”翠玉笑着点头道,“这么心善,可比那些老是爱说大话的老爷们仗义的多!只是,只是你这孩子如何办,总不能抱着前去吧?”
乔晓静她们远远便看到了有人正在戏台上、院子里练把式,武生打斗、旦角抖袖……自顾自的热烈,却也抵消不了那种悲惨、萧瑟之感。
乔晓静和翠玉并未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那些世人梦寐想见的名角要么已成老朽,要么已埋上天下,很多有天赋之人也不肯在这类环境下进入梨园子,进入梨园子的常常都受糊口所迫,流落不定、衣食无着之人,是以才有了现在“生末净旦丑”各种角色青黄不接的难堪局面。
“虚度韶华罢了,”翠娥说道,“见面不如闻名,让姐姐绝望了。”
“从戎的一茬一茬的来,”虎妞咧着嘴说道,“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他们真是来看戏的?我看也一定。若真是来看戏的,如何会听不到动静呢?若不是来看戏的,他们来这儿无能啥,还不是干些藏污纳垢、见不得人的活动。”
“还是大姐深明大义,”乔晓静抚摩了一下婴儿的脸,笑着夸奖道,“像你这么知书达理的女人可并未几见,比我那小嫂子强了不知有多少倍。”
“如何说?”虎妞盯着翠玉。
“人家总有体例,”那虎妞点头道,“总隔一阵子会有从戎的来帮衬他们的买卖,先前还能听到锣鼓和唱戏的声音,厥后就几近听不到了。”
乔晓静和翠玉皆觉伤感,都深吸了一口气。
乔晓埋头想,我一个女人对她都有几分羡慕,更何况徐昌荃之流的男人们了。
“对!”那虎妞也掺合了出去,主动谈到了赵家班头牌旦角翠娥身上,一脸不屑的说道,“我们这儿也有个梨园子,那几个唱旦角的一个比一个妖精,特别是阿谁翠娥,男人看到都像魂被勾住了似的,抬不动双腿,衔不开口水。”
“俗话说得好,”虎妞接着说道,“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那样的女人就不是正颠末日子的料儿,明天跟这个抛媚眼,明天又跟阿谁瞎勾搭,男人再傻,贰内心也别扭。”
世道之变,岂能是某些人一厢甘心的尽力便能够窜改的?
“还能如何?”翠玉叹道,“一哭二闹三吊颈呗,总之能想到的招数全用上了,哎呀那段时候家里可真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差点儿要了我哥的命。”
“抱着去就抱着去,”虎妞边说话边将熟睡中的婴儿放在了小褥子上,包裹的同时说道,“那妖精能够看看我的娃儿是她的福分,谁晓得她这辈子另有没有机遇抱孩子呢?”
“赵家班就在村西头的大叉子,”虎妞随便向西边指了一下,淡淡的说道,“离我家不过两三百步。兵荒马乱的,也没几个看戏的,伶人们也就长年累月呆在家里。”
“你晓得翠娥的事儿?”翠玉摸索着问道。
步步维艰的这赵家班在都会几近立锥之地,便在小王庄定居下来。他的要任务就是卖艺户口,因而在大叉子圈地盖房,搭台唱戏,勉强也能对付困顿的糊口。
“人生地不熟的,”乔晓静仍然叹道,“我们如何见,人家既然那么驰名誉,就你我这类妇道人家,唉,别做梦了,咱能见到虎妞姐姐就算已经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