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第3页/共4页]
如此,统统仿佛都能解释得通了。
少年敛了赧色,道:“我也是听我爹和我娘说的。有一回,我爹跟我娘感慨,姑姑明显有一副习武的好体格,却生生被管束,长成如许荏弱不堪。”
“唐稳的次子,人称唐二公子的唐楼。”
“咳咳,我天生耳力过人,不是用心偷听的。”少年有些赧然。
“实在,”谢初今幽幽开口道,“姑姑的最后一个题目我晓得。”
元冬顿了顿,答道:“没……没有甚么好处。”
如五雷轰顶……
元冬直挺挺地躺在书房内的榻上,似堕入了梦魇当中,双眼紧闭,眉川紧攒,额头上不竭有细精密密的汗珠沁出。
她接着问:“那你为何要替他说话,为他办事,乃至叛变你家蜜斯?”
“我……我是被迫的。他给我下了毒,半年需吃一次解药,不然就会……就会毒发身亡。”
“不能做甚么?一口气说完!”
“慢着,仿佛有甚么不对!”谢初今似蓦地想起甚么,切磋地看着她,“这些事情,姑姑本应最清楚不过了,如何会一无所知的模样?”
少年接着说道:“本来,姑姑四岁之时,祖父已经在教诲姑姑入门了。但是,那一年家里来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和尚,叫唤着要见祖父与姑姑你。待见到以后,和尚指着姑姑说你宿世剑术绝顶,但是身上背负太多命债,此生不管如何不能习武,只能做个平淡的闺阁女子,不然轻则死无葬身之地,重则克父克母,祸及满门。”
“另有呢?”
越想越不寒而栗,有个动机在她脑海中模糊绰绰,呼之欲出。
“为何要引到后山?”
“父亲信了?”
第二年,恰是十三年一次的小山剑会。那一年,谢怀山在小山剑会负伤,不治,身亡。
她长嘘一口气,谢初今的反应在她预感当中,他和她一样,都不是爱管闲事、突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那算了,我走了。”谢初今也不再啰嗦,决然排闼走了出去。
试想一下,你威风凛冽正欲大杀四方,提剑正要给敌手致命一击,你的剑都戳到人家命门了,这时你的内力俄然撂挑子了,你是戳还是撤?戳又戳不进,撤也难逃一死,多难堪!死不死倒是其次,一张脸往哪儿搁?
我疑谁也不会疑你啊!她冲他粲然一笑。
“好了,姑姑,你交代的事情我也算是替你办好了,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别了。”谢初今抬腿就要走。
她嘲笑,问道:“厥后,唐肃呈现了?”
前一世,她如何会看得上这类工夫。现在嘛,管不了了,反正只要三年,命都快没了,还要甚么脸!
“够了!”她厉声打断,胸脯因为呼吸短促而狠恶起伏。细考虑,一阵毛骨悚然。统统的“不能”,几近满是为了不让她习武。
谢初今止住脚步,等她开口。
她垂眼看着躺在榻上的丫头,单刀直入:“唐肃给了你甚么好处?”
她怔怔地看着火线,茫然失措,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脑中一团乱麻。
“是啊。”元冬神采怅惘,喃喃道,“为何?为何?为何……”她脸上的神采越来越痛苦,眉头越皱越紧,不住地摆头,额头上又沁出一层细汗,眼神定格在一处,双眼越睁越大,几近达到极致时,俄然重重泄出一口气,眼皮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