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第1页/共4页]
谢成韫扭头,便看到一张清秀稚嫩的脸,那是十一岁的元冬,她的贴身侍女。
唐楼此时年方十四,应早已被陆不降收为弟子。前一世,唐楼在她母亲归天以后,便马上自南疆千里迢迢而来,陪在她身边,在她最难堪熬之时经心欣喜照拂于她,即便她全然未曾承情。
谢初凝一起顺从,被赵素心拉出了谢成韫的院子,才一顿脚,肝火冲冲道:“娘!她清楚是用心的!”
谢初凝这才展颜。
她悄悄运了运气,丹田以内竟然空空如也!十二岁的谢成韫,竟然一丝内力也没有!她现在就只是个普浅显通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
元冬奖饰道:“蜜斯本日这药喝得好利落!”
他有一双藏刀的眼睛,他素衣似雪。他像唐楼,但他不是唐楼。
元冬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托盘中摆放着一只盛满汤药的白瓷碗。
元冬端起药碗,递到她面前。
宵光是一把女式软剑,乃是几百年前的铸剑大师祁墨之专为爱妻所造。因其形状新奇美好,无锋无芒却能一击毙命,备受习武女子的喜爱与追捧。后几经流转,落入江州柳家。当年由柳家家主也就是柳如絮的父亲柳公明作为嫁奁送与爱女。柳如絮临死之前,又将宵光剑留给了本身独一的女儿。
她孔殷地将银蛇从匣子中取出,立时便要戴上尝尝结果,却摆布不得章法,如何样也没法使那盘绕的蛇身绷直。
她记得:他老是一腔热诚,而她,老是不屑一顾。
“凝儿!又在你姑姑面前没大没小!”妇人斥道,看到谢成韫,顿时面露忧色,“阿韫,你可醒了!你昏睡了整整两日,可把我和你大哥吓坏了!”
“谢成韫”,你真是胡涂,竟然等闲就把宵光送了人!
元冬身穿素服,周身不见任何饰品,发髻简朴,与现在谢成韫内室内的安插普通,素净简净。
“恰好药也熬好了,蜜斯快趁热喝了罢。”元冬朝她走过来,伸手搀她。
她低头看向方匣子,眉心拧了拧,很快又松展开来。
谢成韫站在窗边,眼神放空,回想方才的景象,脑海中只剩下“弱不由风”一词。
“我家蜜斯啊,就像是唐公子手上的一捧油,奇怪得紧。隔三差五便亲身来嘘寒问暖不说,赶上个头疼脑热的,他比谁都心急,甚么好玩儿的、都雅的、好吃的更是拼了命的往蜜斯这里送,这都塞满多少只箱子了!就说蜜斯方才用的这块帕子,那都是唐公子特地遣人从丝绸之都盛泽所购而来……”
俩人走到书房门口,门没关。一人素衣长身,正背对着她站在书房内。
午后,她刚在元冬的奉侍下喝完药,就闻声有丫头仓促过来禀告:“蜜斯,唐公子来看望你了,现在正在书房等着呢。”
谢初凝瞪圆了眼:“不成能!”
上辈子,她对这个外甥女毫无防备,才会放心肠喝下她端过来的参汤,等闲地中了断肠草之毒。
“嫂嫂说得对,许是方才醒来之故,脑筋中迷含混糊有些乱。现在头仿佛又有些晕了,容我先安息安息,再细心回想。待得想起,定当知无不言。”她不耐烦再与她们虚与委蛇,对元冬道:“元冬,替我送客。”
“我怎会昏了畴昔?”她又问。
“蜜斯但是病含混了?”元冬笑道,“莫非不记得本身常日最是怕苦,每次都要唐公子拿蜜饯哄着才肯将药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