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第1页/共3页]
戒嗔俄然换了一副庄严的神情道:“你若重遇执念,切勿胶葛。牢记,唯有放下,方能善终,不然……”
“人间万物皆有因果,冥冥当中自有定命。你既然来了,心中必定有执念。你只要放下执念,方能善终。”
虚若薄唇紧抿,俊朗的一字剑眉拧成一线,气味有些不稳,显出一丝意乱心烦。
“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的,便是你的执念。”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唐楼?她的执念?她内心有些好笑。
两年以后。
在被少女劈过的处所,斜斜断成两截,上半截成不成挽回之势在缓缓往下掉,边往下掉边收回庞大的摩擦声,终究轰的一下坠入了万丈深渊。
谢成韫宿世一心痴迷于剑术,不睬俗事。她现在所能记起的与宿世有关的人和事,大多是唐楼的不经意之语。记得唐楼曾言,伽蓝寺的戒嗔大师是位得道高僧。
戒嗔唏嘘道,“情爱误人,情爱误人呐!”
谢成韫走到门前,悄悄叩了叩。
空见奇道:“我劝了她好几次了她理都不睬,你说了甚么她就走了?”
“胶葛甚么?”虚若手里拿着本书走了出来。
本来是伽蓝寺的方丈戒嗔大师,谢成韫赶紧跪下磕了个头,道:“谢成韫见过大师!”
两人踏着厚厚的落叶,落拓地走到了虚若的禅院前。
“人走了?”
“不然甚么?”谢成韫的心突然一缩。
戒嗔笑而不语。
进得院中,一眼便瞧见虚若,仍旧一身玄色僧袍,正坐在石桌旁与人对弈。虚若劈面坐着一名白袍老衲人,白眉长垂,双目炯炯。
恨?她死前并不恨任何人。欲?除剑道以外,她平生别无所求。爱?她谁也不爱。谢成韫怅惘看着戒嗔。
谢成韫走近一些,悄悄地立足旁观。
谢成韫一纵身扑到榻上,舒畅地滚了一滚,很快睡意袭来,临睡前她想:唐肃,现在你能奈我何?
少女对劲地收剑入鞘,循着月色下山,脚步轻巧地掠进一处禅院,摸进一间禅房。
“大师你必然是弄错了,我早已将过往放下,怎会有执念?再说,何为执念?”
虚如有些惊奇,“三年这么快就到了?”
那女子还是痴痴站在原地,一双翦水秋瞳当中雾气蒙蒙。
老衲人俄然双手一摊,道:“没意义,不下了,不下了,你的心底子就不在这里。”
虚若从速解释道:“师父,她便是上回说的阿谁赢了我的丫头。”又对谢成韫道:“还不见过戒嗔大师!”
她为何而来?谢成韫倒还从未细心想过这个题目,想了想心中一片茫然,因而她干脆问道:“大师可知我为何而来?”
哪想戒嗔却硬将她拉进这浑水当中,他摇了点头,对谢成韫道:“也罢,你师父既然收了你这么个俗家弟子,就让你去替他告终这段孽缘罢。”
真是个绝情的和尚。谢成韫对此也不肯做过量评价,本身宿世与虚若比起来,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哪来的资格去指责他。想起本身前来的目标,遂对虚若道:“师父,徒儿是来与您告别的,我要下山了。”
房中,舞月和元冬睡得正香。桌上摆放着金饰包裹等物,是元冬临睡之前清算好的。明日,该是回家的日子了。
谢成韫竖起耳朵。
虚若一窒,窘道:“师父……”
“不肯走是因为尚抱有但愿,走也并非因为我说了甚么,心灰意冷天然就走了。师父,宋晚女人另有话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