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体、周文王、长夜(2)[第3页/共4页]

走了很长的路，才进入了纣王位于金字塔中间的大殿，实在这里并不大，很像一个山洞。身披一大张花兽皮坐在一处高台上的人明显是纣王了，但起首吸引汪淼目光的是一名黑衣人，他的黑衣几近与大殿中浓厚的暗影融为一体，那张惨白的脸仿佛是浮在虚空中。

但太阳再也没有升起来。

汪淼顺着声音看去，见一个刚浸泡重生的人站在湖中，举着一只手哭喊道，那手缺了中指，血从手上断指处滴到湖中。其他重生者纷繁拥过他的身边，兴高采烈地奔向湖岸，没有人重视他。

纣王向周文王点点头：“姬昌啊，我将为你树起一座丰碑，比这座宫殿还要高大。”

“脱水――”纣王又用那歌颂般的声音喊道。实在，在内里的大地上，人们早已开端连续脱水，重新变成人干以度过漫冗长夜，他们中的荣幸者被重新搬入干仓，另有大量的人干被丢弃在郊野上。周文王渐渐站起家，朝架在火上的青铜大鼎走去，他爬上鼎沿，跳出来前停了几秒钟，或许是看到伏羲煮得烂熟的脸正在汤中冲他轻笑。

各种计时器都表白日出的时候已过，但各个方向的地平线都还是乌黑一片。又过了十个小时，没有太阳的影子，连最微小的晨光都见不到。一天畴昔了，无边的夜在持续着；两天畴昔了，酷寒像一只巨掌在暗夜中压向大地。

听到这号令，大殿内的人都跑向洞门。在周文王的表示下，汪淼跟着他沿着长长的隧道向金字塔外走去。走出洞门，汪淼看到时价中午，太阳在当空悄悄地晖映着大地，轻风吹过，他仿佛嗅到了春季的气味。周文王和汪淼一同来到了距金字塔不远的一处湖畔，湖面上的冰已熔化了，阳光在微波间跳动。

在巨摆的环抱下，有一座庞大的金字塔，夜幕中如同一座矗立的黑山，这就是纣王的宫殿。汪淼跟着周文王走进了金字塔基座上的一个不高的洞门，门旁几名保卫的兵士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无声地盘桓。他们沿着一条长长的隧道向里走，隧道窄而黑，间隔很远才有一枝火把。

“你对太阳悟出了甚么？”纣王问，火光在他的双眸中跳动。

“还是把鼎烧上吧。”纣王叹了口气说。

“我将立即为您占卜。”周文王说着，走到阴阳鱼中心盘腿坐下，昂首望着大殿的顶部，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金字塔看到了星空，他的双手手指同时在停止着庞大的活动，组分解一部高速运转的计算器。沉寂中，只要大鼎中的汤收回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煮在汤中的巫师在梦话。

汪淼听到一种不间断的近似于雷声的轰鸣。这声音是朝歌大地上很多奇特的东西收回的，那是一座座庞大的单摆，每座都有几十米高。单摆的摆锤是一块块巨石，被一大束绳索吊在架于两座细高石塔间的天桥上。每座单摆都在摆动中。驱动它们的是一群群身穿盔甲的兵士，他们合着奇特的号子，齐力拉动系在巨石摆锤上的绳索，保持着它的摆动。汪淼发明，统统巨摆的摆动都是同步的，远远看去，这气象奇特得令人沉迷，像大地上直立着一座座走动的钟表，又像从天而降的很多庞大、笼统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