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墨渊当年[第4页/共6页]

面前这几个侍女的南瓜发髻提点了我，令我弹指一挥间便看破她们的身份，坐在乌木椅子上喝茶的这个，保不准恰是单相思墨渊的瑶光上神。

墨渊公然到处要多照看我些，我却嫌弃他长得不敷英勇，不太承他的情。

她趁我醉酒将我绑来此处，约莫是想一尝夙愿，激得墨渊同她打一场，幸亏这一场打斗中与墨渊惺惺相惜，继而暗生情素，继而你猜我我猜你，继而本相明白郎有情妾成心，继而琴瑟调和双宿双飞。却扳连我来当这颗垫背的石头子儿，我感觉既无辜，又委曲。

因阿娘生了四个儿子，好不轻易生下一个女儿，且这个女儿在娘胎里就带了病，生下来分外体弱，狐狸洞一洞长幼便都对我着紧些。四个哥哥皆是放养长大，我却非常分歧，起居饮食都定得很严。出行的地界也不过狐狸洞外的青丘同折颜的十里桃林这两处。我辛苦熬了两万年，被养得非常强健，阿爹阿娘却仍不放心。

现在想来，当时瑶光正被妒火烧红了眼，虽是个曲解，我一个小孩子却年青气盛忒不会说话，生生将一个尚能够窜改的曲解打成活结，厥后两日吃的苦头，实在该死。

我此番梦到墨渊，恰是梦到这一桩事。梦中的场景，至此都与实际毫无二致。本来苍梧之战后，那日下午墨渊便回了昆仑虚，瑶光输得惨烈，这一战后，对墨渊完整死了心，府邸都迁得远远的。但在我的这个梦里，仲春十七苍梧之战后，墨渊却再没返来。我日日抓着大师兄问，师父究竟甚么时候返来。大师兄皆答的是，快了，快了。

一口喝下去，我有些蒙。只一小口罢了，香气却满嘴散开，稍稍一些灼辣滑进喉头。折颜的技艺，再晋升些，便是这个火候了。

我那夜到了灭灯时候也未回房，众师兄们非常焦心，昆仑虚上高低下遍寻我不着，便思疑我招惹了瑶光上神座下的仙婢，被缠住了。固然做出了这个猜测，但没甚么真凭实据，众师兄都很忧愁，不得已，才去轰动了师父。即将安息的师父听了这个事，只披起一件外袍，便领着大师兄杀去了瑶光上神府邸。

这些文籍中，到处都能见着墨渊的身姿。写书的天官们皆赞他丰采威武，一副玄晶盔甲，一把轩辕神剑，乃是不败的战神。

我当时年幼，还不大晓得勾引两个字是甚么意义，蒙了一蒙，升调啊了一声，表示疑问。

我同四哥出世时，四海八荒的战事已不再频繁，偶尔一出，也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长辈们偶然会提及自阴阳始判、二仪初分起几场真正的大战事，如何的八荒起火，如何的九州血染，好男儿们如何疆场横卧，如何马革裹尸，又如何建功立业，说得我同四哥非常神驰。

所幸同四哥在青丘闲逛的这五万年，我们兄妹俩小事惹了很多，却没摊上甚么大事，过得还算顺利。是以两小我的性子都不免天真娇纵些，全不能和夜华当今这气度比。

折颜擅酿酒，又很宠着四哥，酿的酒向出处四哥搬，四哥一贯照顾我，我沾他的光，来往十里桃林的酒窖来往得很殷勤，垂垂就有些嗜酒。我因白喝了折颜很多酒，心中过意不去，逢上大宴小宴，便都替他在一众仙友中吹嘘几句。固然当时候折颜的酿酒技艺已很不凡了，终偿另有晋升的余地。但我幼年天真，一贯有些夸大，有三分便要说五分，有五分便要说非常，以是常在宴席大将他酿的酒吹得天上无地下也无，天然引得一些好酒之人看不惯，要另列出一个酿酒的里手来将折颜比下去，挫我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