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墨渊当年[第2页/共6页]
我对墨渊一向不大恭敬,直到栽了人生里第一个坎,碰到一桩伤筋动骨的大事。
当时折颜已非常照顾四哥,只要打着他的名号,惹了再大的祸事也能轻松摆平。因而四哥便带着我全没顾忌地在青丘上蹿下跳,整整三万年没个止息。
恰是初春化雪天,那水想必是方化的雪水,透湿的衣裳裹在身上,不过喝口茶的时候,便逼我打出一个清脆又刁钻的喷嚏。
我实在并不大晓得甚么算是娘娘腔腔,只听四哥恍惚提过,折颜那一张脸俊美得恰好,比折颜长得不如的就是面孔平淡,比折颜长得过分的就是娘娘腔腔。四哥这句不那么端庄的话,我一向记取。
本上神常常忧心,夜华现在不过五万岁,即便不是一团天真,也多少该有些少年人的活泼模样。他却已沉稳得如许,过往的人活路上,却究竟是受了多少折磨,经了多少打击,历了多少沧桑啊。
当时我刚过完五万岁生辰,和当今的夜华普通年纪。
我因游手好闲了很多年,使出吃奶的力量,也全敌不过一名上神,抵挡不能,只要挨宰的份。
我一番保养,将这事前后一思考,心中已有一个本子。本想奉告他,因那位上神此次吃了莫名的飞醋迁怒于我。但又感觉背后说别人是非的行动不好,讷讷地随便对付了两句。
我此番梦到墨渊,恰是梦到这一桩事。梦中的场景,至此都与实际毫无二致。本来苍梧之战后,那日下午墨渊便回了昆仑虚,瑶光输得惨烈,这一战后,对墨渊完整死了心,府邸都迁得远远的。但在我的这个梦里,仲春十七苍梧之战后,墨渊却再没返来。我日日抓着大师兄问,师父究竟甚么时候返来。大师兄皆答的是,快了,快了。
我呆呆望着她们,完整搞不明白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想了半日,觉着本身自来昆仑虚,除了背后里悄悄偷了壶酒外,一向活得中规中矩。若还要寻我犯了甚么错,便只要开初走了干系才拜进这个师门。再说,走干系这个事也不是我想走的。
这桩事,须从折颜酿的酒提及。
子阑却分外分歧,总要将那嘴巴嘟得能挂个油瓶,极骄易地从鼻子里哼一声:“啧啧啧,能好喝过师父酿的?”他说的这个师父,天然是墨渊。
当时候神族里传播着很多记录太古战事的文籍,我们一双兄妹非常好学,常去熟悉的仙友处借来看。倘若本身得了珍本,也同他们换着看。
墨渊公然到处要多照看我些,我却嫌弃他长得不敷英勇,不太承他的情。
阿爹一道御令下来,尚且还算不得是个少年的四哥叼了根狗尾巴草坐在狐狸洞前,慈爱地看着我道:“从明天起,就四哥来罩你了,上树掏的鸟蛋,有我一个,也有你一个;下河摸的丁丁鱼,有我一条,也有你一条。”
传闻小烛阴为人新妇后受的委曲,再看一看我的描述,好不轻易放宽解的阿娘一时心慌意乱,一日一日地,更加忧愁。
此前我虽从未见过墨渊,对他这个名字,却熟谙得很。
捧着茶碗坐在一把乌木椅上的女子,确然也只喝了一口茶,便将手中瓷杯搁下了,只漫不经心、凉凉地看着我。乌木椅两旁各站了两个侍女,头上皆梳着南瓜式样的发髻。
方回昆仑虚,我便睡死畴昔。醒来听大师兄说,墨渊已前去苍梧之巅同瑶光上神决斗。因这景象千万年可贵一见,从二师兄到十六师兄,都悄悄儿跟着看热烈去了。大师兄甚遗憾地问我:“你说师父他白叟家如何就钦点了我来照看你?”我当然不晓得为甚么,看不成墨渊和瑶光的决斗,我也感到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