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伤情过往[第6页/共9页]

想到此处，方才睡梦中仍扰着我的风月烦恼事再不算甚么烦恼事。我捞了昆仑扇，闪身纵上云头，吃紧朝若水奔去。筹算在折颜赶来之前，先竭力撑一撑，万不能由着擎苍将东皇钟开启了。

没了烈酒的津润，我的灵台得以规复半扇腐败。这半扇腐败里头，叫我想起件不管如何也不能忘的大事。我那一双长在素锦眼眶子里头的眼睛，须得寻个光阴讨返来。

我偏头细细打量了几眼，没感觉那素服女子一张脸有甚特别。

不晓得如何，心中俄然一阵痛似一阵。我压着心口顺了桌腿软下去，迷谷要来扶，我没让他扶。

擎苍躺在灰尘之上，微小道：“你想晓得，为何我动也没动东皇钟，它却仍能开启？哈哈，我不过用了七万年的时候，费了一番心机，将我的命同它连在一起罢了。若我死了，这东皇钟便会自发开启。看来我是要死了，不晓得与我陪葬的，是小子你，还是八荒的众仙……”

手底下她的身材僵了僵，继而痛苦地蜷成一团。我心中念了句佛，善恶果报，天道循环。

我滞了滞，转头望向同夜华在一处的阿谁素服女子。方才没太留意，现在一瞧，那女子公然只是个披了人皮的人偶。我摸出扇子淡淡对付了句：“故意了。”

他话尚未说完，我眼睁睁见着夜华扑进那一团红莲业火。

她身子一抽一抽，想是痛得紧了。此种痛我也历过，且彼时我是个凡人，天然比她还要痛些。她痛得气都抽不过来，却硬逼着蹦了三个字：“我……毫不……”

我胸口一闷，抚着扇子没搭话。

这一睡，我睡了两天，睡得想起了很多旧事。

夜华他用来绑我的这个法器是个短长法器，我大汗淋漓突破了定身咒，却如何也摆脱不开这个法器。

她眼神缥缈道：“上神可传闻过，素素这个名字？”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去，颤抖着与地盘道：“下方没甚么了，你快将我放到地上去……”

折颜感觉希奇，约莫他觉得当初我那眼睛丢了便是丢了，没想到却安在了别人脸上，乃至于本日将这眼睛要返来，还能重新安回我的眼眶子。

我几天没转的脑筋终究转起来。

我抬手挥了挥，道：“西王母的茶会担搁了就不好了。”

她神采僵了僵，勉强笑道：“素锦不过做出一小我偶来，放到君上府前的贩子上，若君上对她偶然，两人也只得一个擦肩之缘。但倒是君上一眼瞧中了她，将她带回了府中。倘若到时候君上见怪素锦，素锦也无话可说。”

他磨磨蹭蹭道：“太子殿下他托我带句话给姑姑你。他想问问你，你当初说，若他在凡界惹了桃花，便将他绑回青丘来锁着。即使他在凡界除开捡了个同你做凡人时普通模样的侍女回家，服侍他病中的母亲外，半朵桃花也没招惹过，你当初许给他的这句话，却还算不算数？”

我越想越感觉肝胆里那把邪火烧得旺，连带着肺腑之间攀过一道又一道委曲。我爱夜华是因着他这小我而爱他，比方他同我的师父长得像，我也没一刻将他当作墨渊过。若我也将他看作墨渊的替人，怕是每次见到他都要恭敬问安，半点轻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