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4页/共4页]

嫦棣实在低估了凤九的脸皮，她本来根柢就不错，梵音谷中时，又亲得东华帝君耳濡目染的调教，现现在一副厚脸皮虽谈不上刀剑不侵，对付此种景况却如厨子解牛游刃不足。但见她旁若无人自寻了桌椅，旁若无人自上了炊事，而后，她们饮着淡粥，没滋没味，一勺一勺复一勺，而她在一旁百无忌讳大快朵颐，看她的模样，吃得非常隔心。

嫦棣不解，阿兰若这么亦步亦趋地缠着息泽，应是对息泽神君非常有情，一大早却遭息泽如此萧瑟，她的委曲呢？她的不甘呢？她的愤懑呢？她的伤情呢？ 不过，阿兰若一贯会演戏，说不定只是强颜欢笑，如果这般，便由她来激她一激。

苏陌叶怜悯道：“为了避开青殿，难为你这么用心。”

凤九想出的这个别例，着合用心，也实在要些本钱。

也罢，两害相权取其轻，本日一整天是折在青殿手上还是折在息泽神君手上，用脚指头想，她也该选息泽。

凤九总算明白为何八荒四海奉陌少是个纨绔，如此形状，可不就是个风骚纨绔？幸亏她修行安定，只是眼皮略跳了跳，换个平常女子，如此翩翩公子临风煮茶款款相邀，岂能把持得住？

瞬息又有些茫然，东华帝君，近时实在已很少想起他。当时本身忙着去盗频婆果，果子动手便掉进了这个天下，不晓得帝君同姬蘅的后续。或许二民气结尽解，已双宿双飞，正如姬蘅所说，漫漫仙途，他们此后定会长悠长久。

苏陌叶收回茶海，俶傥一笑：“我为何要奉告你？”

凤九轻声一笑。

因要办这么件大盛事，彻夜断肠山据传封山。

但不过一瞬，笑就僵在了脸上。

苏陌叶分茶的手颤了颤，面前仿佛又闪现少女敛眉一笑，朝他眨眨眼，俄然向着不远处的舞姬们招手：“师父要请你们分茶吃，诸位姊姊还不过来……”继而闪在一旁，徒瞧着他被大堆舞姬里三层外三层埋在茶席中哀告无门。

凤九心中一格登。

嫦棣未出口的狠话全噎在肚子里，说，此时倒显得本身不懂礼了，不说，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心机一转，伸手便扶住近旁的橘诺，惶恐状道：“橘诺姊姊，你如何了？”一双姊妹心有灵犀，就见橘诺抬手扶额：“俄然觉着头晕……”双簧唱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