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页/共5页]

再比方院中盛开的花木，她畴前只晓得，瞧着入眼的可折一两枝插瓶玩赏，从未听过另有盆玩一说。息泽倒是有闲情，寻来宽碗做盆，覆上泥沙，在园中花丛里遴选嫩枝植入泥沙中，装点以灵璧石，稀少杂以小花穗，就是一盆意态风骚的山川小景。剩下的花枝他偶尔还会编个胡蝶或是兔子给她。偶尔他们也杀杀棋，她天然不是他的敌手，他却并不一味赢她，时不时也让她赢一两局过把瘾，但这个让字又做得很有学问，让得知情识相，不显山不露水。

如果茶茶，约莫神不知鬼不觉往凤九床上再添个瓷枕罢了。替她的小婢子却谨慎，一板一眼地叨教凤九：“殿下，彻夜神君但是按往例仍宿在配房中？东厢西厢殿下都曾为神君备过一间，却不知神君是想宿东厢还是西厢？”

十几日了还不足毒，且伤口未愈，但息泽竟说不要紧。想来是诓她。

桧木面具挂在她脖子上，面具上的狐狸耳朵挡住下颌，摩得她不舒畅，伸手拨了拨，但又反弹归去，她就又拨了拨，这个行动显得有些稚气。息泽走近一步，伸手帮她握住面具，只是那么握着，没说帮她取下来，也没说不帮她取下来。他标致的眼睛瞧着她。

茶茶尚滞留在歧南神宫，替她的小婢子长得一脸机警相，但因年纪小，有些事终归不如茶茶会拿捏。比方息泽彻夜宿在那边这个题目。

她清算起镇静，强装出平静：“克日你帮了我很多，我感觉你我的友情已担得上朋友二字，或者我做了甚么令你有所曲解，但却不是我的本意。我们虽有个伉俪之名，但这也并非你我的本意。我们就做个交心的朋友，你感觉好不好？”

凤九打着哈欠问息泽：“时候不早了，你想宿在东厢还是西厢？”

又偏头叮咛小婢子，指着床前的六扇屏风道，“在屏风外头替我搭个小榻。”

息泽寂静地瞧着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全不见方才于优昙间肆意奔驰的天真，神采间含着可贵一见的谨慎。公然，还是太快了。他偶然候感觉她挺聪明，她却挺笨，偶然候感觉她挺笨，她又挺聪明。要放低她的戒心，看来只能先顺着她的意。

凤九脚底下一滑，差一点儿就栽进中间的鱼塘，幸亏眼明手快扶住了围栏。但经这么一提点，她恍然本身原已陪着息泽折腾了六日。她向来是个坐不住的，此番竟能在戋戋斗室中一困就是六天……她由衷地感到震惊。再听这两个小婢说息泽对她用情颇深，还盼着他二人闭门造个小殿下出来，她就有些哭笑不得，一起抽着嘴角去了厨中。

凤九脑中设想了一番，赞叹道：“确是道奇景。不知厥后这位美女人娶了七十三位蜜斯中的谁，不过不管娶谁，想必都是段嘉话罢。”

在婺女楼底下卖胭脂卖了一辈子的大娘天然晓得，神采莫测道：“畴前这些香包，确然只是浅显香包，婺女楼也确然是求良缘的地点，但百年前城中出了位姿容卓绝的美女人，是很多蜜斯闺梦中的夫君。蜜斯们为了能得这位美女人一夜相伴，因而集世人之力，做出了这等砸到人就取不下来的香包。”唏嘘一声，“那位美女人是以而不得不在女儿节当夜，以一人微薄之力陪七十三位蜜斯共游王城。老身尤记得当年那一夜，那可真是一道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