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页/共5页]
不及凤九脑袋从披风里钻出来,息泽神君已顺势坐下,将她面前的茶杯拎起来,凑到唇边一饮而尽。四周有几声如有似无的倒抽气声。
息泽顿了半晌,言简意赅道:“因为我之前吃错药了。”埋头将从汤盅里倒出的一碗热汤递给她,“来,这个喝了。”
凤九没有想通这个逻辑,皱眉拎着他话中一个错处:“明显是你没有来找我好吧?”
她本意是辨白本身有一颗善让之心,个把果子给不给吃实在不放在心中,却连个话头都还没挑起来就被息泽生生截断:“她正用着护魂草,护魂草与蓟柏果药理相冲,她受不住。”
只是,先前嫦棣铺垫了那么一出,世人皆有颗八卦的心,诸位臣子虽你一句“前次借贤兄的那本注疏,见贤兄文稿上头朱字的讲明,可谓字字珠玑令愚弟好不平气”,我一句“愚兄一些乡野见地岂能同贤弟比拟,不敢认得几个字便自大有学问,倒叫贤弟笑话”,面上瞧着像是小谈小酌得热烈,实则眼风都兑起来,耳朵都竖起来,全向着息凤二人这一桌。
断肠山鸣溪湾,凤九不敢健忘,本身曾同息泽在此另有个共弄月令花的交谊。但自那晚在房中同他夜谈后,息泽神君这三日却一面未露。凤九自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吃了他的鱼,喝了他的糖水,一向惦记取见到他要劈面道一声谢,再体贴一句他身上撞的邪风有没有甚么转机,是否缓过来些许。没有见着他,有些遗憾。
凤九跌在床底下,脑门上一排盗汗,颤抖道:“你……你先拉我一把。”圆房。圆房之事,凤九不懂,她没谱的娘亲和姑姑也并未教过她,但她模糊晓得,这桩事极其可骇。息泽到底在想甚么,这的确无可瞻望,唯今之计,怕是唯有找全能的陌少筹议筹议对策。
苏陌叶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息泽瞅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你碗里的不就是?”
凤九脑中胡乱想着,眼中胡乱瞧着,见息泽瞅了一眼橘诺,目光重转回长官,面上神采却极其莫名隧道:“ 若不是为了阿兰若,始空山路途悠远山势又险要,我为何要去跑一趟?”想了一想,又道,“君后确邀我诊看过一段至公主的病情,依我看至公主已没有甚么,不必我诊看了,倒是阿兰若,不看着我不大放心。”
息泽虽辞了神官之职,歧南神宫的根枝头绪倒是几百年累在那边,比之沉晔,他这个前代神官实在更有声望,上君还是非常顾忌,天然要保全他的情感。
青山群隐,河风渺渺。息泽神君手里头搭着一条披风,见得出有赶路的风尘仆仆,脸上却无涓滴孔殷,一派淡定,一派安闲,风台上站稳,淡淡与上君、君后见了个礼,不紧不慢到凤九的身边,将一个汤盅放到案上,手中的披风兜头罩下来:“河风大,出来时也不晓得披件衣裳?”
凤九一口茶呛在喉咙里:“你……胡说的吧?你前一段明显跟我挺生分的,你……真吃错药了?”
这篇话摆明是表示息泽神君同阿兰若反面,情面上还不及他对橘诺嫦棣两姊妹。这类争风妒忌之事,台面底下唱一唱还算个风骚逸闻,大剌剌摆到台面上来,却委实算不得都雅。但要说嫦棣单单为了气本身一气说这个话……她的智商也不能低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