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影中魂(9)[第3页/共5页]

凤九方才有一愣，同惭愧实在无甚干系，只为感慨息泽的报恩心切。此时眼中影入陌少颓废的面庞，心中莫名地燃起怜悯，欣喜他道：“你看，息泽他是个知恩的人，你施了如许大的恩给他，待这件法器制胜利，他不晓得会如何来酬谢你，想想都让人冲动。”话到此处，公然有些冲动，动容隧道：“不过，陌少你并不缺宝贝，也不爱美人，我猜，他必然会选一种更有交谊更值得保重的报恩法，比方说亲身下厨做一桌小宴接待于你……”

息泽仍没动，口中道：“小厮哪有知心老友照顾得全面。”状似迷惑地看着她，轻声道，“你不是说，我们是知心老友吗？”

陌少笑了一声，神采间却不见甚么笑意，当然要从他此时这张脸上看出笑意来实在也有点困难，道：“他本来就不会先来招惹你。畴前对阿兰如果如此，此时对你也该当如此。”

不消再变着法儿体贴沉晔，她的日子倒过得更加安逸起来，除开常例的习字听戏之类，适逢宗学里头教射御的夫子回家探亲，她还去宗学中顶替这位夫子，教了几日射御。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同闷在孟春院中的沉晔相安无事。

她鼓足勇气，自发得拿出一篇进退有礼又不伤息泽自负的辨白，却没想到他只是余毒未清，或许本身将他亲归去也是染了他身上的毒。公然还是个毒字。

阿兰若的萧洒，在与沉晔的书房一别后，可见出一二来。若旁的女子，被心上意中之人说了如许重话，虽不致日日以泪洗面，颓在闺中三四日倒是平常。

凤九幼时上的族学，学中驳杂，甚么都教，是以她学过佛，亦修过道。她以为，道这个字最要紧是讲个调和，比方有天就有地，这是种调和。有男就有女，这也是种调和。息泽走了苏陌叶返来了，这还是一种调和。

息泽坦诚隧道：“忍多了不太好。”又道，“你说过我们是交心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帮个小忙我想你应当感觉没甚么。”

凤九打着哈欠问息泽：“时候不早了，你想宿在东厢还是西厢？”

息泽看着她：“为甚么现在不高兴了？”

正待初夏，院中开了几蓬莲花，息泽令她寻几个荷花盏，将几味粗茶搁在花内心盛着，待入夜后花苞合起来，将纳于此中的茶叶一熏，次日取些山泉水再将这些茶随便一烹，即便拿个大茶缸子喝，入口也是天然妙味，自有谐趣。

息泽淡声道：“你感觉如许好？”神采安静隧道，“那你刚才，是在想着谁？”

如果茶茶，约莫神不知鬼不觉往凤九床上再添个瓷枕罢了。替她的小婢子却谨慎，一板一眼地叨教凤九：“殿下，彻夜神君但是按往例仍宿在配房中？东厢西厢殿下都曾为神君备过一间，却不知神君是想宿东厢还是西厢？”

01.

再比方院中盛开的花木，她畴前只晓得，瞧着入眼的可折一两枝插瓶玩赏，从未听过另有盆玩一说。息泽倒是有闲情，寻来宽碗做盆，覆上泥沙，在园中花丛里遴选嫩枝植入泥沙中，装点以灵璧石，稀少杂以小花穗，就是一盆意态风骚的山川小景。剩下的花枝他偶尔还会编个胡蝶或是兔子给她。

当时息泽懒洋洋躺在凤九的床上，药师刚来探看过他身上的伤。

字条上笔走银钩，很有气势，说要出门一趟，本日或明日返来。出门做甚么，他却没有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