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错天命(8)[第1页/共5页]

比方她本来记恰当初她掉入阿兰若之梦时，帝君赶来救她，她醒来时帝君说了很多好听话哄她，说当年她做小狐狸时没有认出她让她受了很多委曲都是他的错；她哭着问他为甚么换了她的频婆果，他耐烦地替她擦眼泪，坦开阔荡地承认因为她说要拿频婆果给小燕做糕点，他喝小燕的醋；她提起姬蘅时，他皱眉答她“你如何会这么想，她同我没甚么干系”。她就信赖了他且谅解了他。

这几日她实在思路混乱，但她想他们既是伉俪，她总该信赖他，本能为他辩白道：“爷爷如何说是胶葛不清，此事我也晓得的，姬蘅她命悬一线，帝君他只是出于怜悯去见她最后一面，我们做神仙的，对将死之人的这点怜悯还是要有的啊。”

宴到一半，她娘亲同她姥姥俄然呈现在房门口，她姥姥伏觅仙母满怀忧愁地坐到她跟前：“九儿你同姥姥说句实话，本日这类大日子帝君他为何没来，你同他是不是……”

凤九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大早，太阳已然出山，昨晚的银月天然已出工，灵鸟们也皆回了山林，要想看百鸟朝凤只得等下个月末端。凤九咬动手指趴在被团中欲哭无泪，心中不住悔怨，白凤九你这个二百五，帝君的话能听吗？你如何就信赖了他的大话，你真的是个二百五啊！

帝君打量她很久，主动找来笔墨同她写了份契书，上头白纸黑字商定若完不成先前答允她的承诺本身就如何如何，又在上头按下指模，将契书叠得整整齐齐交到凤九手中，她的精力头才终究算好完整了，又能对着他眉开眼笑了。

她笑了笑，轻声道：“是啊。”

01.

吉时跟着日影溜畴当年，她心中倒像是得了摆脱普通。

按理说重霖虑得极是，但人间总有些例外或者不测，蛰于谋事之初，发于谋事当中。

“真的。”

她脑中一轰。

房中亮起烛光，东华坐在床沿大将里侧的凤九挡得严严实实，但架不住她主动裹着被子从他肩上冒出一个头来，极震惊地与地上坐着的仁兄对视：“咦？小燕？你如何半夜跑来我们这里，梦游走错处所了吗？”

回宫后凤九仍然神采恹恹，连她姑姑白浅来请她看戏文她都婉拒了，直到帝君承诺下月还带她回碧海苍灵，月末令碧海苍灵七座仙山的灵鸟都来给她献舞，她才有些精力。但精力头仍然不大足，此前是不睬人，此时也不过是对人爱答不睬罢了。

恍惚而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预示了甚么，但彼时凤九并没有重视，只是阿谁夜晚，她没能再睡着。

帝君喝水的手顿在半空，接过坠子在指间摩挲了半晌，忽抬眼向凤九道：“明日你先去碧海苍灵，我去看她一眼，随后就来。”

白止帝君肝火勃发地打断她道：“所谓的要紧事，便是在结婚宴上丢下你，反去同赤之魔族的姬蘅胶葛不清？”

碧海苍灵这两三日必定闹腾，重霖当日发起东凤二人这几日回太晨宫，因他晓得帝君近些时候好的就是个清净，太晨宫虽非与世隔断地，但八荒都了然他克日要摆场大宴，当体恤他繁忙，不会上一十三天打搅他。

虽是补的结婚宴，但重霖及她娘亲都非常上心，结婚所需的庞大礼法除开同祭六合这一项，其他皆一应安排了。她一番盛装后，她娘亲语重心长地来同她说那些礼法的端方时，她虽感觉有些费事，但心中实在猎奇又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