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菩提往生(2)[第4页/共5页]
迷谷奉侍凤九坐在承露台下的石椅上压惊,还不忘尽一个忠仆的本分数落:“你如许太乱来了,本日若不是帝君及时赶到,不知结果会如何,如果有个甚么闪失,我是万死不辞的,可如何跟你姑姑交代。”
凤九对花花草草一贯不太热中,巧的是为贺天族太子的大婚,下界的某座仙山特在几日前呈上来几位会唱戏的歌姬,此时正由迷谷领着,在第七天的承露台排一出将军才子的折子戏。
她一边想着,一边活络地遁藏着赤焰兽喷来的火球,吹着祈雨的笛子不能用仙气护体,她一身重新到脚被淋得透湿。大雨滂湃,包抄承露台的火海终究被淋出一个缺角,赤焰兽一门心机地扑在凤九身上,并未推测火线自个儿的领地已被刨出一个洞,猎物们一个接一个地都逃脱了。
自七天门至排戏的承露台,实在有长长的一段路要走。
知鹤公主还是靠着马车辕,面色一片惨白,像是想要靠近,却又胆怯。
凤九抛动手中的瓜子:“那你醒了就没有第一时候跑去长升殿挠着门大哭一场给他们看?你太粗心了。”
团子憋了好久憋得小脸都红了,看着还在泛波纹的荷塘,哭腔道:“一会儿看戏吃甚么啊?”
行至一处假山,团子嚷着歇脚。两人刚坐定,便见到半空闪过一道极晃眼的银光,银光中模糊一辆马车奔驰而去,车轮碾过残碎的云朵,云絮像棉花似的飘散开,风中传来一阵芬芳的山花香。
糯米团子很有事理地嘟着嘴辩驳:“阿离也不想的啊,但是阿离在聪明这一项上面,遗传的是娘亲而不是父君啊!”
多年以来,凤九做两件事最是敬业,一件是做饭,另一件是打斗。避世青丘两百多年无架可打,她也有点儿孤单。恍然看到赤焰兽造事于此,说本身不冲动是哄人的。
说完不等她开口辩驳,已取出腰间长笛,回身直入火海中。
马车瞬息不见踪迹,似驶入了第八天,假山后俄然响起人声,听来应是两位侍女在闲话。
影象中也有如许的一张脸:凉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杏子般的眼,颀长的眉。只是额间没有那样冷丽的一朵凤羽花。
凤九贴着假山背,将装了瓜子的油纸包抛起又接住,抛起又接住,来回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太用力,抛远了,油纸包咚的一声掉进假山中间的小荷塘。两个侍女一惊,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渐无人声,应是跑远了。
对方先她一步开口,声音极冷然:“既是水神,遇此火事为何不祭出你的布雨之术?天族封你为水神所为何来,所为何用?”
直到抬眼便可见承露台,凤九才发明,方才天涯的那道金光并非昴日星君铺下的朝霞晨光。
她实在当属水神,畴前还住在太晨宫时,当真算起来是在四海水君连宋神君部下当差,帮手西荒行云布雨之事,是天上非常可贵的一个有效的女神仙,即便被贬谪下界,领的也是她那座仙山的布雨之职。
她也晓得,以她那点儿微小的布雨本领,底子不是面前这头凶兽的敌手。她想着要去寻个帮手,但结界中那褐衣的男神仙仿佛在同她喊甚么话,他仿佛有体例,但他喊的是甚么,她全然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