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菩提往生(2)[第2页/共5页]
对方先她一步开口,声音极冷然:“既是水神,遇此火事为何不祭出你的布雨之术?天族封你为水神所为何来,所为何用?”
马车瞬息不见踪迹,似驶入了第八天,假山后俄然响起人声,听来应是两位侍女在闲话。
凤九领着糯米团子一起走过七天门,叮嘱团子:“靠过来些,别太靠近妙华镜那边,把稳被灵气灼伤。”
愣神中,一袭紫袍兜头罩下。她挣扎着从这一团干衣服里冒出来,见到青年执剑的背影,一袭紫衫清贵高华,皓皓银发似青丘冻雪。
后一个沉吟半晌,抬高声音:“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那年倒确是个多事之秋。说是魔族的长公首要嫁入太晨宫,却因知鹤公主思慕东华帝君而从中作梗,终没嫁成。天君得知此过后大怒,将这位公主贬谪往了下界。”
另一个缓缓道:“如许大的场面,倒是有些像,白驹过隙,算来这位公主也被谪往下界已经三百多年了啊。”
本日是连宋君亲手筹划的千花盛典的最后一日,按常例,恰是千花怒放争夺花魁最为出色的一日。传说西方梵境的几位古佛也千里迢迢赶来赴会,带来一些常日极可贵一见的灵山的妙花,九重天一时人声鼎沸,品阶之上的神仙皆去恭维了。
她内心固然也挺感激东华,但感觉如果本日东华不来,她姑父姑姑也该来了,没有甚么大的所谓,终归伤不了本身的性命。抬目睹东华提剑走过来,感觉他应当是去找知鹤,起家往中间一张桌子让了让,瞧见身上还披着他的衣裳,小声探头问迷谷:“把你外套脱下来,借我穿一会儿。”
她看着那双绣鞋,目光沿着飘舞的纱裙一寸寸地移上去,啊地惊叫出声。
那剑风擦着她的衣袖,强大得详细出形状来,似一面高大的镜墙,狠狠地压住舔向她的庞大火舌,一阵银光过后,方才还张牙舞爪的熊熊烈火竟向赤焰兽反噬归去。
团子憋了好久憋得小脸都红了,看着还在泛波纹的荷塘,哭腔道:“一会儿看戏吃甚么啊?”
第七每天门高高,浓荫掩映下,只在千花盛典上露了个面便离席的东华帝君正独坐在妙华镜前煮茶看书。
凤九对花花草草一贯不太热中,巧的是为贺天族太子的大婚,下界的某座仙山特在几日前呈上来几位会唱戏的歌姬,此时正由迷谷领着,在第七天的承露台排一出将军才子的折子戏。
拖油瓶白白嫩嫩,恰是她独一的表弟糯米团子阿离。
这也是凤九一个调虎离山的战略,但,若不是为救台上的迷谷及一众歌姬,依她的气势应是直接祭出陶铸剑将这头凶兽砍死拉倒,当然,鉴于对方是一头英勇的凶兽,这个砍死的过程会有些冗长。可也不至于如现下这般被动。
袅袅孤笛缠着烈火直冲上天,将银河唤醒,澎湃的银河之水自三十六天倾泻而下,刹时瓢泼。火势略有减缓,却引得赤焰兽大为仇恨,不再将锋芒对准迷谷撑起的结界,口中的烈焰皆向凤九袭来。
晨光自第七天的边沿处暴露一点儿金光,似给全部七天名胜勾了道金边。
团子果断地把头扭向一边:“不能!”
东华收剑回鞘,身上半丝血珠儿也没沾。
行至一处假山,团子嚷着歇脚。两人刚坐定,便见到半空闪过一道极晃眼的银光,银光中模糊一辆马车奔驰而去,车轮碾过残碎的云朵,云絮像棉花似的飘散开,风中传来一阵芬芳的山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