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第2页/共3页]

原觉得这九重天上高低下一派板正，藏书也不过是些修身养性的道经佛经，我因实在无聊得很了，才想着即便是道经佛经也拿来看它一看，却不想东翻西翻的，竟淘出几个话本子，略略一扫，还是几个我没看过的、颇趣致的话本子。我矜持地朝奈奈一笑：“畴前住这个院子的夫人，忒有咀嚼了。”

我昂首一望，夜华储在后宫中的那位典范，带着一脸微微的笑立在门槛背面。

我啧啧叹了两声。招了奈奈，绕过地上的典范，出门再次朝那上清境的天泉杀去。

唔，真是一段血雨腥风的过往。

这一番话说完，我表情略有顺畅。眼风里不易瞟到她伏在地上的一双手，紧紧收成拳头。小孩子家，面上虽做得滴水不漏，到底另有些少年意气。

典范见着我，略略矮身福了福，道：“方才mm来过一回，却不巧误了姐姐的时候，本想到天泉去亲身拜一拜姐姐，没成想姐姐又回这院子来了，mm便又急仓促赶过来，还好总算见着了姐姐……”

近旁一株巨大的桃树底下立了张石桌，周边围了两三只矮石凳，我估摸着同她这一番唠嗑还须得磨些时候，便踱畴昔坐了。

典范抬起一张刚柔并济的脸，涩然道：“方才那一拜，mm恰是依的侧妃拜正妃的端方，此番的这一拜，倒是要拜仇人，姐姐这几月来对阿离的照拂，实让mm感激不尽。阿离打小便失了母妃，怕姐姐也传闻过，将姐姐认做他的母妃，想来也是因姐姐蒙上脸来的模样，同他亲生的娘没甚么辨别，还望姐姐多担待些。君上对阿离的母妃用情很深，阿离的母妃当年跳诛仙台，君上跟着一同跳了下去，天君将他救上来时，还只剩半口气，一身的修行也差点化个洁净，在紫宸殿躺了六十多年。当时，若不是君上的母妃日日抱着阿离到他床前，一声一声地唤他父君，指不定君上就再醒不来了。姐姐瞧，这一揽芳华满院的桃花，便是君上醒来以后，为了记念阿离的母妃种下的。君上这两百年来没一时是愉悦的，姐姐既同阿离的母妃长得像，mm实在要感觉，这是个缘分。现在mm的这一拜，实在也望着姐姐能早日同君上结婚，以安慰君上那颗已死了一半的心。”

她一张笑容快速一僵。

我一句话尚未说完，一向盈盈立在一旁的典范，连方才拜我那一拜都只是略略动了动腿弯的典范，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手一揖，伏倒在地。院门口有一副衣角模糊闪过。

我冷静地望着典范半晌。心中一动。

听奈奈这一番论述，看得出来她防夜华的那位侧妃反比方防耗子普通紧。这其中的原委，在脑门里稍稍转上一转，也约莫算得出来。多数是奈奈畴前奉侍的那位夫人――团子跳诛仙台的亲娘，还没来得及跳诛仙台之前，同这素锦有些不对于。